“谢起觉在搞什么?”
空荡荡的营帐只有秦已随一人,她来回踱步了半天,心里思索着谢起觉这个时候把她叫过来,定是要好好审问她一番无疑。
她正美美进食的时候被人打断,更是在此等候已久,却连谢起觉的影子都没看见。
秦已随望了望毫无动向的帐帘,原本紧张的心逐渐放松下来,再次仰头打量起谢起觉平日里呆的营帐。
她还是第一次来他的营帐……虽说森冷肃杀了些,但整体干净简洁,丝毫不冗乱,初印象还算不错。
谢起觉睡觉的榻前放了一顶镂空雕青的兽纹香炉,里面的安神香早早被人点上,飘出几缕极淡的烟雾。
谢起觉睡眠不好,几乎每晚都靠它入睡。
秦已随正弯着腰凑到桌案旁,去嗅那安神香的味道,身后脚步声传来得猝不及防。
帐帘被人掀开,秦已随身子一顿,扭过头,刚好和谢起觉一上一下对上眼。
秦已随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理,从容地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给谢起觉行了个礼。
“谢将军。”
谢起觉越过她,在床榻上随意坐下,垂眸整理自己紧窄的衣袖。
秦已随在一旁干站着,他迟迟不开口,耳边就只听见帐外一众将士们热哄哄的欢笑声。
听动静,似是在举行什么庆祝战争胜利的习俗仪式。
秦已随职业病犯了,内心焦灼烦躁,很想去外面一探究竟,拓宽一下自己的眼界。
故而忍不住先行开口,“谢将军不是有事找我?”
谢起觉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眼,两人对视良久,也不知他是找到了话题,还是终于舍得开口。
“名字。”
“啊?”秦已随愣了一瞬。
“你的名字。”
“……”搞了半天,他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在境北之时,还跟着谭漆和程拘,一口一个秦姑娘,叫的那是毫无违和感。
现在倒想起来问她名字。反正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将死之人,毒舌冷情的谢将军竟也会有一日主动向一女子询问名字。
“已随,秦已随。”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秦已随哪敢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