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如瀑,如黑夜旗帜一般肆意飞舞,猎猎作响。
一身玄衣,衬的夜下之人肤如凝脂,颜若朝华,胜过天边那轮轻狂皎月。
“快去通知谭护卫!!!”李旭勃然大怒,望着远处不见尽头的山路,似要把天边生生看出一个窟窿来。
秦已随速度不慢,闯过城墙之后,已经策马入了境北,结果连大军的影子也没看见。
幸运的是,因为总是呆在剧组,学了些骑马之术,想不到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只不过皮毛终究只是皮毛,她的行进速度是远远比不上那些日夜操练精良的骑兵。
现下这种情况,怕是只能等到大军逼近嗤炎王部,停队蓄势时,才可能有机会追上。一刻也不能停留,她只能赌一把。
“秦姑娘,停下!”
忽而一声烈马嘶鸣,冲破戈壁沙夜的寂静。
秦已随扭头一看,居然是谭漆骑马追了上来!
幸好是追来之人是谭漆。秦已随默默减慢了速度,谭漆驭马比她游刃有余,速度很快赶超上来,横挡在了秦已随面前。
二人都停在原地,秦已随扯了扯缰绳,安抚地拍了拍马背,明亮的眸子里闪出几点星光,按耐着激动情绪,对前面人道:“谭漆!你现在听我——”
而话未落音,谭漆却拔刀而出,锋利的长刀刀尖直指秦已随那张泛白的脸,晦涩的眼瞳里是隐忍翻涌的杀气。
……
夜幕低垂,苍穹幽暗,远处山野一片萧索,大军脚下路径模糊,方向难辨。
周围起了一阵雾,战马踏着被夜露打湿的山径而行,夜风呼啸而过,每个人的神经都死死紧绷着。
那轮悬空的孤月照亮了大军前方的山峦,程拘眯了眯眼远眺,他抬起手,军队停止了前进。
“翻过前面那处山峦,便能看见冒尔顿的主营了。”他对一旁的谢起觉汇报完,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知道我们的老朋友嗤炎王现在在作甚。”
谢起觉像是没听见程拘的后半句话,按照原定计划,拆了部分人马,伏击上山尖口,打算先遣派人员进入营寨周围进行夜袭,斩杀守卫以免惊动整个主营。
被留下的副队紧随其后,就等着谢起觉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