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在帐中说错话主动请罚的什长。
军营训练有素的士兵是绝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除非……
就因为一句失言,还真给罚了!
虽是过分苛责了些,但是秦已随再清楚不过,谢起觉的心眼怕不止这么简单。
“咱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凉都城回不去,好歹让老子参兵打仗,看管他奶奶的这一群死囚犯干苦力算怎么回事儿?”
“你可省省吧,你不知道新来的那个谢小将军?”
“哧,知道啊,不就一毛都没长齐的纨绔小子。打赢了几场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境北要地派他过来,照他这么打下去,谁吃得消?”
“可不是,这几日骥山营地那天不亮就开始带兵操练了,那日子可比咱苦多了,兄弟你知足吧……我听营里一弟兄透露,说是这几天这么拼死拼活的操练,是为了今晚,他们要深入境北了。”
“真的假的?这么突然?!”
秦已随听到最后,定在原地。
今日原来是霜降,是谢起觉带兵深入境北要地、突袭冒尔顿老巢的日子。
秦已随泛白的唇颤了颤,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她抬头望了望天,余晖烙印在她惨白的脸上,她只觉悲壮心慌。
已经是傍晚,谢起觉和程拘就要带兵出发了。
在她的设定里,谢起觉带兵打仗从无败绩,可并非每次都那么幸运。谢起觉喜好突袭战术,他手下带出了不知道多少精英奇兵,因而屡建奇功。
这一次他被圣上下令来到边关,带的是一只从未接触过的新军队,这群将士对待谢起觉的态度几乎是两极分化,这也造成了谢起觉的胜仗赢得并非容易。
而这一次深入境北之战,赢的代价最为惨痛。
最重要的是,被扣压在营地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丹勒俘虏,在这一战里全都会死,无一幸免。
而现在,俘虏其中包括秦已随。
谢起觉是个名副其实的疯狗,她怕是会死在他手里。
……
“死人了!死人了!!!”
看守兵正喝着水相谈正激烈,忽然看见前方干活的囚犯聚拥起来,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