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不出声作答,还一直胆大妄为注视着谢将军,一旁的李旭手下忽然用力,秦已随猝不及防吃痛,被迫跪在了谢起觉的面前。
程拘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故作怪罪那卫兵,“李旭,看不见人家是个弱女子?下手那么重作甚?”
李旭恭敬地行了个礼,凝视着跪地的秦已随语气笃定道:“程校尉,此女乃是丹勒细作,证据确凿。”
“哦?我可是听说,医师已前来搜查过,并无任何异样,何来证据确凿?”程拘不紧不慢地反问。
“此女子披头散发、身着异服出现在怀县已是蹊跷,卑职派人前去当地查探过,此女子行迹诡异,无人知晓她来自何处。怀县一战中,她虽被胡人擒作人质,却能用丹勒语和胡人交流,嫌疑太重,不能确保这不是胡人有意为之。
再者,此女子昏迷期间,不知检点,胆大妄为,口中一遍又一遍唤道谢将军的名字。”
程拘:“?”
程拘猛地一咳嗽,拿手捻了下鼻子,下意识侧眸看向一言不发、面不改色的谢起觉。
这都能丝毫不为所动?真能忍啊。
李旭说的有板有眼,理直气壮地接着道:“故而卑职猜测,此女定是丹勒派来妄图勾引将军的女细作,从而借此击垮整个军营。”
正所谓红颜祸水,祸害遗千年,自古以来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言多必失,休要妄言!”谭漆凝眸冲那人目露警告,“一个女细作,凭何击垮整个军营?你置将军如何人?”
李旭浑身一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跪下身,“卑职并非此意,请将军责罚。”
秦已随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膝盖,瞥了眼那个请罚的李旭。
当真是可恶,居然就这样一口咬定她是细作,哪有这么知性貌美又手无缚鸡之力的细作?而且你们谢将军压根儿不好女色!
谢起觉的军队里怎么会有这般顽固愚昧之人。
程拘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不管是不是细作,此女子的行径都极为可疑,更不用说她居然在昏迷中喊出了谢起觉的名字。
他凑到谢起觉耳畔不知说了什么,谢起觉眼中闪过黑芒,像是密林深处蛰伏的野狼,紧紧锁着猎物,对她冷声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