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宵哥哥。”
弋儿坐在药柜墙上靠着的高高的梯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
“弋儿，帮我拿一剂眠息香。”
“最下层从右数第三个格子。”
凡宵从里面取了一剂药香，将钱转到了医馆的账号上。
听见消息提示的声音后，弋儿叹了一口气。
“不用付了，这医馆明天就会关门。”
“我知道叶老死了你很难过，但是你有能力接下医馆。”
“都没有意义了，师傅会有今天的下场，他自己应该也猜到了吧。我本来想把他的尸身收回来，但是罗司兵说他得把尸体送到刑部去，不能让我带走。”
“弋儿，今天我们到店里的时候，其实你知道你师傅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对吗？”
凡宵也不再委婉，直接问了出来。
“是。”
弋儿从梯架上爬了下来，并没有隐瞒。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那天其实很想告诉你，但是不知怎么，我还是没说。”
他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如果我那时候说了，也许你们就能更快找到他，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弋儿和凡宵的身世非常相似，他的父母也不在了，是叶川收养了他，认他做了徒弟。
他勤学苦练，天赋异禀。
凡宵从前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安稳过完这一生的。
“为什么师傅要追求长生呢，这世间的苦，只是一刻都让人觉得难以承受，长久地活着和长久的痛苦有分别吗？”
“弋儿，你左右不了叶老的心思，如今他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用他的死来苦自己。”
“我已经和族长说了，我会想办法修复师傅的记忆，还有被严克庄他们拿走的东西，我也要找回来。”
“我今天就要走了，你凡事自己小心。”
弋儿擦干了眼泪，看着凡宵点了点头。
“你知道宋邻的事情吗？”
“不知道。”
“我会和珠司刑说一声，等她核查完毕，请她把叶老的尸身送回来。”
离开前，凡宵和柾星留下来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