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望眼欲穿,不知是看到冋在那里等她以至于不敢露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终他们没等到。
冋的家处于羽家和学校的中间,每次放学他们都结伴而行。羽从自行车到摩托车都让他载过,整整三年。学校的后操场是他们晚自修偷溜喝酒的地方,人生中的第一口酒就是在冋的威压下喝的。偶尔也去外面的公园聊天,有次运气不好还碰上小混混。 那次他俩坐在城中村湖边的长椅上,有两个社会青年路过说了句,“哟,四眼仔。”说的是羽和冋带眼镜。本来他们都走了,也不知怎的,平时好脾气的羽一下子就火了,“说谁呢?”腾地一下却是身边的冋先站起来了,把眼镜收入上次的口袋,一副战斗准备的样子。社会青年就路边捡块砖头骂骂咧咧走回来,冋连忙拦在羽和混混之间并张开双臂,“误会误会,我这位兄弟言语冲撞两位实在抱歉,对不起,对不起。”社会青年这才作罢。“他们有砖头啊,打起来我们吃亏何必呢。”冋笑嘻嘻地说。
初中的时候冋就有集邮的习惯,而且经常一个人到占州市专门的交易市场去转悠,卖出或者买入。有一次羽跟了过去,那次是要卖出,在班车上他得意洋洋地拿出册子展示给羽看,“这些都是钱啊。”柜台前,一个身材不高的高中生和一个老油条为了价格争得面红耳赤,捋袖激动。羽大受震撼,之前一直都是买方角色,递钱拿东西走人,不能再普通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在父母的管教下唯唯诺诺,同龄人早就作为独立的市场主体去获得自己的利益,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做派啊。就像冋,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