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散碎银子和铜钱,也尽付与兄台。”她扯下状似香袋的剑穗,似恐他推辞,抱拳敬作一礼,“买卖有信,请兄台务必收下。”
单那香袋便卖得五吊钱!许双明强整辞色,假作勉强道:“也成。”
钱货两清,皆大欢喜。那姑娘取一方丝帕,仔细将石斧包裹,转身要走,却又倏尔止步。“对了,敢问兄台,对面山上可是玄盾阁?”她侧过身问道,“那阁中高楼屋舍,一贯如此布局么?”
原正苦思要藏金何处,许双明闻言一顿,重又端相她。生得这模样也敢独行山中,且身带这许多钱财……不定功夫比李明念还厉害。
“你问这个做甚?”
“只是对那排布略感熟悉,却难记起曾在何处见过。”
红衣少女对答坦然,鹅脂般的脸庞双瞳澈润,神采清清,不现丝毫邪念。“……自我记事起便是这布局。”少年于是道,“听闻是个迷魂阵,入了内,再莫想出来。你若惜命,最好不要擅闯。”
对方轻笑,拱手相谢。
“多谢兄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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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高山青,许双明藏好金银奔下山,脚底踏风般轻快。
乡居外巡兵已撤去大半,他躲过守卫,穿镇北曲折的窄巷南去,直跑向娄家栅居。正近官兵上门清点男丁的时辰,镇南人户大多门窗紧闭,街巷间原该静静悄悄,沿路却闻多处吵嚷,不知哪家鸡飞狗跳。
许双明心中生疑,直到遥遥听见熟悉的喉音哭喊,才悚然一惊,急奔近前。娄家凋敝的小屋前闹哄哄一片,近邻聚作一墙,抻颈缩脑地围看。两名官兵闯出门来,一人扯拽个干瘦少年,另一人则拖一口干瘪麻袋,对着前方挣挫的少年叫骂踢踹。“莫拖——莫拖!我背她走!我背她!”那少年红着脸哭嚷,使劲腾扭胳膊,要扑向地上的麻袋。官兵贬解不动,只好松开他呵斥:“动作快!磨磨蹭蹭半天!以为爷闲得紧哪!”
少年扑跌在地,忙手脚并用,爬向断后的官兵。对方手一甩,便将那扔到少年身上。
气喘吁吁跑近,许双明瞧得清楚,那官兵手上哪里是甚么麻袋,分明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妪,歪歪扭扭撞倒少年身前。“家祯!”许双明疾呼,扭动身子要挣出人墙,却让一旁邻家老爹拽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