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那这些……”女子微送双手,那茶盘里还坐着两盏未泼的热茶。娄家祯在丙生丛里抬头:“我吃。”他手一伸便端来茶碗,仰头牛饮而尽,又去拿另一盏。
郁有旭见了生怒,几近跳将起来:“博汶兄都未吃上茶,几时轮到你先吃了!”
“那不然你泼掉呀?”那娄家祯只管捞茶碗在手,“瞧你也舍不得那点茶叶,倒不如我吃了,也不教浪费。”说罢又咕咚咚饮见底,龇牙冲郁有旭一笑,将两只空茶碗扣回茶盘。面上登时红得厉害,郁有旭扯直脖颈,直瞪那女子道:“去洗干净!”
对方忙扶起茶碗要走,孰料甫一转身,竟教一只铁掌钳住左腕,袖口一缩,露出一截足金的素镯。“你一个私奴,竟敢偷用主人家的东西?”头顶一道冷冰冰的话音反问。
茶盘跌翻出手,白瓷的茶盏哗啦啦摔碎。红衫女子惊恐抬脸,迎上那佩刀“贵客”的目光,两腿一软,人便如破口袋般瘪下地,仅一只腕子还挂在那铁掌间。“这不是……不是……”她哆哆嗦嗦出声,不住去瞧那僵立在旁的郁有旭。
“不是什么?”印博汶声色冷峻,“不是你偷的,是主人家赏的?”
那女子抖个寒噤,霎时没了声。“方才我便奇怪,这屋里头没有女眷,焚的却是女子爱用的四和香。唯一一个奴仆,穿着还与主人家一般体面。”侧眼转向身畔同窗,印博汶将那手腕狠狠一推,“只怕这位也不是甚么烧饭婆子,而是令堂了。”
郁有旭面色煞白,半软的膝盖强支双腿。“博汶兄……她、她真不是我母亲!”他颠三倒四道,“我娘走后,家父才将这东西买回来……她不过在房中伺候,哄得我爹多赏了几件衣裳首饰……这,这才——”
“我朝法令未禁与南荧人通婚,却在西南也少有以奴为妻者,不过是因百姓还知礼义廉耻。”印博汶冷声打断,“她伺候令尊也好,伺候你也罢,丢的是你家颜面,不必与我说道。”
惨白的脸膛涨得通红,郁有旭磕磕巴巴要解释,却见对方满面嫌恶,扭头阔步而去。“博汶兄……博汶兄!”少年急忙欲追,才迈出半步即教那些奴仆挤开,踉跄着跌进扶椅。门旁一阵低笑,娄家祯憋得肩膀直颤,看那郁有旭怔坐发痴,忙忍住笑道:“那我们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