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吓晕在雅座?
也该她倒灶,竟撞上虞家那小矮个儿。孙媒婆提脚上楼,心中暗笑。这虞老二性情暴烈、爱出风头,院里原也有得宠家奴,赏过主家虞姓,前些年却逃走一个小的,躲进玄盾阁当了门人。坊间便传起闲话,道那虞家二爷至今未娶,竟是好狎男童的缘故。虞老二尽失颜面,当即上南山索人,几次三番不成,便与玄盾阁结下仇怨,非但待南荧人再无好脸色,更同那玄盾阁势不两立。
想到虞老二那恨得牙痒的模样,孙媒婆心底痛快,脸上亦不觉喜气洋洋。他这一闹,倒替她省了事,唬那阁主夫人一场,不怕她拿架子。
二楼仅一条回字长廊,雅座无门,以屏风隔开,站立梯口一望,自一览无余。孙媒婆一眼寻见那孑坐窗畔的女子,忙端笑上前:“唷,不怪今日雅座清净,原是李夫人在此镇着。”正听得小二步声,孙媒婆径自落座对席,“一早听闻李夫人针线出众,今日有幸遇见,必得请夫人吃上一壶好茶才是。”
她说得热闹,对面女子却浑无回应,只手捧茶盏,垂眼凝看窗外街市。店小二摆上茶点,孙媒婆乘机循她视线外觑,但见烈日灼灼,茶楼前人流枯出一眼平地,那虞二爷霸横其间,脚下家奴滚作鞠球,斥骂哀叫依稀可闻。孙媒婆一哂,又看对席女子一身竹青色深衣,料子普通、衣缘素净,脸上未施粉黛,松绾颈后的垂髻更无钗簪,便笃定她见识短浅,算不得甚么人物。
“李夫人少来县府,想必也不识得我这酸婆子。”待小二退下,孙媒婆才迤迤然开口,“敝姓孙,当了数十年红娘,也算这县府叫得起名号的媒婆。”
茶楼前街市喧嚣,那家奴抱头滚嚎、额前见血,脸膛躲开跺来的鞋底,胸膛又迎上踏去的脚跟。路人行走匆匆,无人顿足停看。李云珠漠然俯望,耳旁女声笑语依旧:“都说李公子长在夫人膝下,如今武艺高强、气度不凡,我便知夫人教养得好,李姑娘也定是品貌俱佳的。”
那踢人的终于力竭,掐腰喘几口大气,再挺直四尺身板,招手唤去一名牵狗随从,耳语一番。倒地的家奴痛苦□□,无力动弹。
“……这话说回来,李公子拜在杨老夫子门下,与申家公子也算同窗,想来两家亦曾往来。不知李夫人可见过那申小公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