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疯,总逃不过一个‘利’字。”手握玉石置回匣中,申庆海合上木匣,食指轻勾金锁,喀嗒一扣,“既有所求,便会教人拿捏。”
身侧少年不语,申庆海扶他起身,笑语安慰:“好了,不必忧心。县内布防我再作调整,待秋收时候,再令玄盾阁出人护送各镇运粮队伍。他们便是真有异心,也不敢砸自己的场。”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申相玉恭顺道:“父亲有成算便好。”
拍拍少年肩头,申庆海心中满意。先妻早逝,他院里再无旁人,亲身教养这孩子长大,待他自是看重。如今见他远见卓识,申庆海一展愁眉,转念又问:“近日留居玄盾阁,你可见过那李明念了?”
申相玉身形略住。
“是。”
“如何?”
“功夫确不弱,然性泼顽劣,不好相与。”
申庆海负手点头。“所幸功夫不弱,日后入门,亦可护你一二。”
少年垂下脸去。
“恕孩儿直言,聘妻不若择选护卫,武力并非首要。何况孩儿已有影卫护身,又自信功力不输李姑娘,无须她一介女流相护。”
这话答得一板一眼,却意有所指。申庆海权当不知,只愈加满意道:“如是甚好,你既自信不输于她,便更无需与她一介女流计较。”
申相玉低眉垂眸,便是不言不语,亦难掩不快。
难得见他心形于色,申庆海怡然一笑。“娶妻娶德,那李明念言行不端,无甚女德,为父知你不乐意。”他温言相劝,“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因着戈氏之乱,县内已亏空难填。玄盾阁财力雄厚,那李氏夫妇知女儿无德无才,不仅愿自担公奴转私的赎买钱,还许诺丰厚嫁妆……得了这些,才可解我县燃眉之急。”
面上褪去形色,少年恭敬俯首:
“孩儿明白。”
申庆海这才称心,又加安抚:“她到底是南荧人,又未脱籍,即便入门,亦非正妻。你若不喜,养在后院眼不见为净便是。”
养在后院?申相玉暗自挑眉。他虽未经人事,却也知李明念那样的女子,若不得驯服,养在身边一日,便是多一日危险。
“是。”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