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已百弊丛生,西南动荡在所难免,周廷晋活着,定成一大助力。那一位也曾招揽他,若他投诚,未必早早葬身北境。”
少年冷哼,却不知哼的何人。“忠也是死,叛也是死。”他起身将酒壶摆远,解下一身累赘的兵器,“这些个中镇人,浑身上下长满心眼,也不嫌累。”
“制敌必先知敌,你小子还太嫩。”手中短匕一转,叶闻沙冲他抛将过去,“欸,接着——”
叶宗昱抬手一接,定眼瞧清是何物,登时直抽冷气:“嘶——你瞎扔作甚!这东西可比我值钱!”
“再值钱也不过一柄刀,你还摆香案供着不成!”横眉骂回去,叶闻沙斜眼瞧它,“是小世子给的罢?”
“塞我包袱里的。”抽鞘藏刃,少年掂了掂那柄不起眼的短匕,“平日里闷不吭声,半句话也难说上。临行前倒偷偷将这玩意塞我包里,害我险些当破铜烂铁扔了。”谁知竟是金家家主打的,便是他卖身百回,怕也买不起一把。
“你如今倒同他要好。”叶闻沙收起地图,“当年你二弟过身,便数你最激愤。我说要将你也送去王府,你爹起先还不允,怕你在西北野惯了,嘴不把门,又不知轻重,与小世子结怨,坏了我们与王府的关系。现下看来,送你过去倒是上策。”
提及二弟,叶宗昱神色一黯,接那短匕入手。“才进王府那会儿,我也时常作弄他,想引他与我私斗,痛痛快快打他一顿出气。可他待我也好,待旁人也罢……不论受多少气,总是无动于衷,浑似个活死人,没半点儿生气。”他盯着短刃道,“太子行事残暴、目中无人,瞧不起他生母是贱妾,回回都要欺辱为难。我看不过眼,与那几个公子哥儿顶嘴,不想他们出言侮辱西太人,惹我一时激愤,差点儿出手。是他强按住我,又给太子下跪磕头,才揭过此事。”
双臂一顿,叶闻沙束紧图卷,不露声色。“此事你爹也同我说过,只不知还有世子下跪磕头之事。”他道,“你这性子,确是鲁莽。”
少年挠一把耳朵。“我那时气盛,记恨他害死宗信,却也知他不是祸首,更见不得太子那几个猖狂。哪怕知他下跪是为的救我,心里也不住憋闷,便去找他对峙,问他堂堂皇室宗亲,作甚要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他把玩手中短匕,“结果他反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