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不安,抠着手指屏息半晌,才扶壁踮脚,抻直脖子往上看。“你……你还在吗?”他扬声问。
一阵窸窣轻响,那人又从洞口旁探出脑袋。
“我在这里。”他呼哧喘气,“你莫怕,再等一等。”
“我不怕。”张祐安忙道,似要自证并非夸口,紧挨陷阱内壁坐下,昂起头,两眼巴巴儿望住洞口,眼瞧那颗小脑袋再从坑边缩开。
四下回寂,一时仅余张祐安强忍抽泣的鼻息。他将根球一一捡回怀中,左等右等,只觉眼皮瞪得发疼,舌上已干出细细糙壳,头顶光影仿佛也转了向。张祐安心里害怕,还想问那人在不在,却怕对方笑话他胆若鼷鼠,于是苦思冥想,张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言毕心虚,忙又找补,“你是来采、采桑的吗?”
洞外人良久不答。张祐安等了又等,忍不住颤颤巍巍起身。
“你……还在吗?”
他不敢呼气,数息之后,总算听得洞外一道模糊人声:“好了!”
一条长影落进洞内,那人趴回洞口,气息不匀道:“祐安……你把绳系腰上,我拉你出来。”“好,好!”张祐安忙系紧根球包袱,伸手去捞。那长绳入手粗糙直硬,他摸了摸,又抬头细瞧,才知手中并非草绳,竟似榕树气根缠编而成的粗绳。
洞外人气力不足,每每向上拉动一截,便要滑下半截。张祐安教他拉得起起落落、心惊肉跳,虽伤了一条腿,也不敢懈怠,手脚并用抓爬在壁上,只恐再摔个屁股开花。
陷阱内壁压得平实,少有落脚之处,张祐安便摸索着抠住石块着力。好容易攀到一半,他举右手往头顶一探,扣住一片结实的凹地,另一只手也伸将上去,左脚点在壁上使劲,正欲借腰间绳力撑上一截,却觉出有什么黏糊、冰冷之物滑过指尖。小臂寒毛直竖,张祐安仰头一看,凹地边缘伸出一颗黄黑相间的蛇头,嘶嘶轻响漏出唇缝,吞吐的蛇信子扫过他的手背……
“啊!”张祐安一把推开手底土壁,“蛇——蛇——”
他挣扎得厉害,腰上绳力一松,人又摔回坑底。什么东西掉在他身旁,滑溜溜的身子梭过手边,张祐安失声惊叫,仓皇翻爬起来,顾不上疼痛的后背,一个劲往后缩躲。“祐安——祐安你莫动!”洞外人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