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过一口从下等罪客手里夺来的破铜烂铁,三招之内竟能教你的剑卷刃!”
笔直锋利的刃口已然弯卷,席韧直愣愣望着,剑鞘滑出僵曲的五指。
“我当你聪明沉稳,素来最晓分寸……孰料你这般愚不可及,浑忘了我往日的教诲!”车羽寒声色俱厉,“那李明念是什么人!你以为无人收她,是因她资质不如你们?你以为我答应为你安排契主,当真只因你实力过人?”
反问字字似鞭挞,直教席韧双腿虚软,跪伏在地。
眼底火光冷透,车羽寒背过身,不再看他。
“如此心性,实难胜任影卫一职。”他道,“往后几年你便继续留在阁中,以观后效罢。”
青年满面痴懵,仿佛不通言语,脑内一片轰然。“师父……师父!”他急爬到蓝袍人脚边,猛磕三个响头,一把抱住他的脚,声泪俱下,“弟子有错,甘愿受罚!但请师父网开一面——弟子已年逾二十,若再耽搁下去,只怕要年过半百方可脱去贱籍啊!”
车羽寒低眼瞧他,眼神无悲无喜。
“门人里尚且有年逾半百才入阁的,你已胜过他们百倍,还有何不知足?”
席韧仰看着他,仍紧抱他脚踝,目中已无光亮。“但是……”他记起那张明艳绰俏的脸,“采琼她……是个姑娘……即便我等得起,她也……”
“你以为经过今日之事,巫重阳还会将爱女许配给你?”
双手从靴边滑落,席韧双唇微颤,如坠冰窖。大约他神情太过绝望,车羽寒心生恻隐,挪开眼去。“留在阁中也好。”他平淡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从入阁那天起,你便注定离不开这里。”
青年伏在他脚下,失神喃喃:“可我们入阁……为的是脱去贱籍,离开此地……”
车羽寒抬起脸,见天花浮雕上双蛇互衔尾尖,无穷无止,仿若循回。
“韧儿,你以为凭我们十八长老的能耐,既脱了贱籍,为何还要回来?”他眺向天窗之外,“手握平民籍符那一刻,我也曾欣喜若狂。有了它……我便能去任何向往之地,不必再如狗一般教人拘着,任人践踏。”
积云低垂,飘雨纷纷,一方天穹灰暗。车羽寒孑立原地,任雨针刺面。
“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