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过来,想着与皇兄对弈一番,也好教皇兄解解闷。”
侍从捧上两只托盘,摘去遮尘的锦缎,盘中白玉棋盘温润如脂,云纹兽面的棋盒脉理坚密。一眼瞧出此玉不俗,赵世方面色稍缓,只叹道:“还是九弟你贴心啊。”他起身步下玉阶,抬手覆上赵世辰的手背,拉他去往偏殿暖阁。
接连两年冬寒,暖阁已早早点上银丝炭。宫人替赵世辰宽去鹤氅,奉上热茶和糕点,将棋盘、棋盒摆上罗汉床的桌几。赵世方盘腿入座,见那棋盘质厚色纯、精光内蕴,果真赏心悦目。“这玉品相不错,可是东南开采的货色?”
“皇兄好眼光,正是东汶国出产的玉石,经东岁族巧匠雕琢而成。”
“要论矿冶,到底还得在东岁族的地盘。”拾一枚棋子落盘,赵世方接过晾好的茶水,“西南尽是深山旷野,千百年了,也未见掘出几个像样的矿场。当真是何水土养何人哪。”
“西南矿石虽少,却多有奇珍异草。臣弟听闻……单‘还魂草’这一项,一年便是万金之数。”
“要么说‘一入西南忘京都’呢。往日不知搜刮了多少到自个儿兜里,眼下兵乱未平,那些个饭桶倒有脸来朕跟前哭穷。”赵世方冷笑,“周廷晋这一死,不但折了朕二十万大军,还教南荧狗崽子的口水都流到我大贞来……真是贻害不浅啊。”
思索不多时,赵世辰亦着棋,不忘调笑:“皇兄万乘之躯,可是要鼎盛千秋的。为这等琐事烦扰,倒教朝中能人异士躲了个清闲。”“朝廷内外,谁人闲得过你呀?”赵世方再拾出一枚玉棋,“既是来给朕解闷的,那你也替朕出出主意。朕欲拨四万精兵平乱,这将领的人选……你瞧哪个合适?”
“调兵遣将之事,臣弟可一窍不通。”赵世辰笑道,漫不经心捧起宫人呈上的茶碗,“除却周将军,臣弟熟识的将帅便是岳父了。”
“尹家肩负戍边重任,不便调去西南。”赵世方摩挲指间棋子,“北伐战败,西南战事又屡屡失利,再任命中镇族主帅怕是会军心不稳。你在西北也待过几年,除了你岳家,军中难道就没几个交好的将领?”
抿一口热茶,赵世辰搁开手中茶碗,脸上仍是笑意吟吟:“皇兄真是难倒臣弟了啊。臣弟去西北是为寻丹问道,结交的多是避世饱学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