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前赶回来,阿芷千万莫要走远了。”马匹原地打转,对主人的优柔寡断似有不满。
“好啦哥哥,你若不放心……”许芷笑着看絮絮叨叨的哥哥,眼神又放到了一旁的沈明身上,认出了他是那晚延应门下的人,“便让沈明看着我,堂堂工部侍郎给我牵缰绳,你可放心了?”
许芷在马背上未曾下来,沈明觉着她当下满眼只有哥哥,便放肆了些,悄悄地仰头看着她。
郑太傅故意支走许英,想来没安好心,沈明本就打算着暗中看好她,却没成想蓦地对上了她的眼神,心虚地看向别处,又低下头,后又抬起头,却也不敢再看向她,只看着许英。
“也好,那舍妹便托付给沈大人了,沈大人定要将阿芷全须全尾地还给我。”说罢,双脚夹了马肚,向着皇帝的方向去了。
沈明轻声说了是,却又不敢转头看许芷,便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聂木斐扶额,牵起缰绳递给沈明:“子彻兄,还愣着做什么,皇后娘娘若有闪失,祐然兄可是要唯你是问的。”
沈明这才上前:“冒犯娘娘了。”
“如此便劳烦沈大人了。”许芷笑笑。
“娘娘,臣与吴世子有约,不奉陪了。”
“聂大人慢走。”
作别聂木斐,许芷唤春画近旁:“春画,稍后去帐内点上石灵散罢,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是,娘娘。”春画一并退下,围场内只剩几匹良驹,和沈许二人。
此次文思悯出行只带着皇后和丽妃。丽妃极美,双眼承了胡姬阿娘的深邃,眉心一点红宝石更衬托出其异域风情。她着一袭红衣,正坐在观台上剥荔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朝臣亲眷回应。她斜眼睨着围场,看向沈许二人的眼神晦涩不明。
围场内,二人一马亦步亦趋,绕着栅栏缓缓踱步。
沈明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何况他不通骑术,心中担心这青马若是发起疯来他该如何护着皇后,于是他只牢牢牵着缰绳,一本正经地走在前面,样子比朝堂上还要认真三分。
两年未碰马驹,许芷本想试试自己是否退步,可沈明走得比春画还慢,她默默叹口气,同沈明攀谈起来。
“沈大人,一别几月,近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