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凤轻笑出声,原来,他以为她是这么好打发的么。
钟离凤没有松动半分,邯季凌继续恳求,神色痛苦,“等我为王,我再为你钟离家平反!赐忠远公侯,世代不废!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钟离凤突然怒从心起,如何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在她心中,家族声名如何重要,也是根本抵不过父兄的生生性命的!
声誉光复了又如何,父兄可能够死而复生?!
“邯季凌,你令我钟离一门蒙冤惨死,只这一点,就足以抹杀你对我的千好万好……”
“不,不是这样,我说过了,我没有下令诛杀他们……”
邯季凌满目凄惶,钟离凤却已是心如寒铁。
“够了,我只想带父兄尸骨回冯城。”钟离凤不愿多听。
钟离凤以为邯季凌会疼惜自己一夕痛失至亲,毕竟他此刻是在哀求是在慌忙解释,那他应该,是紧张她的。
可邯季凌血红着眼,颤抖着双肩,一字一句断了钟离凤的念头,“钟离肃等人携神物私逃,罪极当剐,是以割首示众不得入土……”
是,邯季凌好不容易借此事大举赢了民心,王上也是龙心甚悦,若此时钟离凤父兄尸首无端消失,怕是他的谋划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于他,终究是不比王权。
“若我偏要带他们走呢?”身后传来泠离慵懒的嗓音,是不予商量的口吻。
如此熟悉的药理香也裹袭而来,钟离凤有一瞬的僵硬,而后不可置信的回了身。
那人还是那么身姿卓曳的站着,一身濯青白的衣裳凛凛生花,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还是那般疏离寡情的神态。
泼墨的长发在身后微微散开,眼角依然高挑着,却不是那日的漠然无温,仿佛有了淡淡的怒意。
钟离凤有些惊异,不敢唐突,轻声唤道,“泠玉歌?”
“五丫头记性不错,是我。一些时日不见,再见不想竟是这番模样。坚强着些,你……二哥,还在等你。”
泠玉歌先是嫌弃地望着钟离凤,而后转了话头。
而钟离凤立即察觉了不对,“我二哥在等我?我娘亲呢!我娘亲在哪儿?”
泠玉歌恢复了平淡眼色,“先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