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观手心一层细汗渗出,听到柳温灼如此一问,猛然从凳椅之上滑落,跪倒在地。
他俯身弯腰,头垂下,想到德纯的一系列的手段,瞬时心乱如麻。
他险些急声道:“老朽定不会违背誓言,一直奉先生为主,怎会生出二心!”
柳温灼见状,并未起身相扶,而是立刻说道:“唐老不必如此慌张,我再说的清楚些,你可有包庇鹿菀?”
唐云观听到这,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白白活到这个岁数。
他暗道,果然是那次在密室之外见到鹿菀,他并未禀报,看来这院子里除了自己和鹿菀,还有其他的影子。
如此一来,再做隐瞒不是明智之举。
他面色缓和,知晓了缘由,心中便不再慌乱,淡然自若地将那日鹿菀的所作所为一一讲了出来。
话落,柳温灼才起身,一脸歉意地上前搀住唐云观的胳膊,助他起身。
“唐老这是何苦,当时如若如实禀告,毕竟这不是一般之事,是先生特别交代过的”
唐云观一脸地悔意道:“你瞧,我这是老糊涂了,当时看着菀菀惊慌失措的模样,我想着怎么也是先生培育多年的孩子,她也未做什么错事,就想着作罢。”
“谁知道她如此糊涂”
柳温灼内心不禁一笑,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个坡下,这意思可不是自己心软,而是鉴于先生劳苦功高地培养了鹿菀,他可不愿就此将两人制造了什么隔阂才好
他轻声道:“如若不麻烦,唐老带我去密室瞧瞧,可好?”
唐云观心中长须一口,看来此关算是过了,日后真真不能隐瞒。
灰蓝参差的云层半遮着一轮望舒,一阵阵浪花击打浅滩的声音冲破了别院的幽静。
唐云观提着灯盏,浅浅照明着长廊的路。
半盏茶的时间,两人来到了密室。
柳温灼示意让唐云观留在外面,自己提着灯盏进了密室之中。
一抹绯色映着烛光坐到了密室内的长凳之上,柳温灼眉眼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男子,正是那日鹿菀所称的“小五”。
柳温灼看不清他的面色,只是紧皱的眉头和脸颊绷紧的肌肉可以知晓这男子又在忍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