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郊外,阴山脚下。
鹤立一座别院,闲庭寂寂,曲沼漪漪。
秋风起,红叶飞。
屋内,银丝镶嵌的帷帐,在烛火的照耀下如梦境般虚幻。
那日悬崖生死后,苏庆之一直昏睡在梦中,不愿醒来。
阿秀紧皱着眉,手中的锦帕轻轻擦过苏庆之的额头,她深叹了一口气。
轻声说道:“这如何是好 已然是昏睡三天了,甘止,你那药到底能不能唤醒她”
甘止端着药碗递给了阿秀,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虽然受了风寒和内伤,但她如今脉象平稳,这很像小姐当时的症状,心病”
阿秀吹着汤勺里的汤药,听闻此话,手一顿,眸底一片悲凉之色,瞬间一层水雾涌了上来。
“她们母女,遇事种种皆都如此相似”
忽然间,阿秀似乎想到了什么,“派出去的人有找到顾浔的尸身了吗?”
甘之仍是摇了摇头,俯身拍了拍阿秀的肩臂,沉声说道:“没找到就有希望,阿浔功夫最好,更何况崖底是河流,兴许 ”
一声声叹息,弥漫在这屋内,苏庆之的眉头竟然微微一动
阿秀一边擦拭着苏庆之嘴角流出的药汁,一边继续问道:“甘止,你如实告诉我,这别院到底是何人的,那日树林接上我们来此的人到底是谁?”
甘止转身将身后的窗子合紧,眸光微微一沉,苦笑道:“我还能害你和庆之不成?明日我带你去见他”
翌日一早,阿秀如期来到庆之的房间,仍是一样的昏睡模样,不见苏醒的迹象。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甘止掀开暖帘,抖了抖身上的寒气,轻声朝内屋说道:“阿秀,走吧,我带你去见见这别院主人”
中院。
厅内正位,老檀木的座子。
德纯镶宝白玉冠束三千青丝,眉同翠羽,眸子如冬日寒雪,透着一股子凌冽之色。
他一身黑金外袍,腰间一黑色玉佩,藏匿融合与黑锦之下。
德纯身侧,是之前在林中接阿秀归院的男子,柳温灼。
一身绯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凤眼高挑,眼波潋滟。
阿秀踏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