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婵不是那种能承受得住冷战的人,很快她就妥协了,想着法儿逗我笑,连轩轩芊芊都动用了,她那可爱的俏皮劲儿以及她那讨人喜欢的撒娇劲儿,让人很难招架得住,于是,她成功地将我收服了。她说捉弄不过是为了解闷,漫长的孤魂生活不找点乐子,总有一天会魂飞魄散的。
她的做法我理解,就是有点过态了,要知道她捉弄的都是些平常得再不能再平常的人,他们没法理解在冰封中沉睡了千年的人醒来后却以魂魄的形态而存在,这种像极了鬼魂般的生灵的存在是不为人们所承认和理解的,他们的头脑里装着一杆科学的天平,超自然的东西无法为他们所接受。我们要做的是尽量安分守己,不给他们添麻烦,给世间造成恐慌,不给他们有排斥我们的机会,逼迫世间承认有这样一种生灵的存在,归根结底是自找麻烦、自寻苦恼。
还是魂魄的时候,我有几次不小心被人们看到了他们不该看到的,我为此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让巫术睡眠抽掉那段不应该保存的记忆,结果消耗了许多能量。
企婵答应我,不会再行胡闹,实在忍不住,也只是小小的捉弄一下,尽量在人不知鬼不觉中进行,绝不明目张胆。
企婵十几年来捉弄成性,突然让她一下子收手确实太过强人所难,她能如此答应我,是个好的开始。
“真是好孩子,小姨不累。”我伸手摸摸芊芊的头,悄声说,“你小姨喜欢笑着,对吧?”我朝企婵别过脸,企婵向芊芊点头以作回应。
想我平生第一次搭乘飞机时,我也是站着的,距离比从f市飞到d市还远。
机舱内安静的气氛使芊芊频频打哈欠,很快地,她和她哥哥歪着小脑袋靠着软座背进入了梦乡。
企婵附在我耳边说,她也快要撑不住了,问我还有多久才到。
还有多久呢,飞机才刚刚起飞不久哩,我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撑住”的眼神。
不巧,这一动作正好给邻座的韦卓越看到了,问我为什么摇头,是不是晕机。
我朝他笑了笑,摇摇头。
企婵在我耳边道:“他一直有看着你。”
我都有感觉到,我看他多次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舌尖又被他强行卷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