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出口她又后悔了，因为答案她心知肚明。
“你，”果然不出所料，杨学毅微微抬起头，镜片的反光消失了，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章晓安。
“你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去的，”那里就像个囚笼，她不想一辈子当那笼中的鸟儿，“永远不会。”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这是杨学毅意料之中的答案，所以他依然很平静。
“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章晓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在极力忍耐。
“是你们先逼我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杨学毅的语气显然冷了几分。
“我很感激杨家当年的帮助，可是你不能因此就把我一辈子困在那个地方！”最后半句她提高了声量，这是她的反抗，不想屈服的挣扎。
“所以你就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逃跑吗？！”仿佛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杨学毅一反常态的冷静从容，忽地暴躁起来，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伸手指着空中某个虚无的地方吼了回去。
“我……”也许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了，章晓安结巴了半天也没再多说出半个字来。她心里是惧怕的，怕的不是眼前人的暴怒，而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努力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他深呼吸，“你说过你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着我。”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悲伤，含着仅有的光芒祈求着。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上那张熟悉的面庞，却在指尖即将触碰的一刻被躲开了，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微微发抖。
“你不是忘记了，你只是害怕了，”杨学毅就好像突然醒悟了般自言自语。
“杨学毅，那时候的我们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章晓安不由自主地后退，疯狂后又沉寂下来的杨学毅更让人害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不爱你啊，为什么要把我拴在你的身边？”
“这就是你把我留下的理由？”上前一步，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章晓安的手臂，让她无处可逃。
“你知道你永远无法离开那个地方！”她用力甩着手臂试图挣脱却无果，她有些慌，脚步还在不自觉后退，扯着杨学毅一起退。
“确实，谁让我姓杨呢，”低头，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