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但在她身前却凭空出现无数细小如星子一般地梵文,闪着金光将黑雾挡在外面,她的声音平稳如故:“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如鱼游网……”
这一次,斗篷人身后又是数道漆黑浓雾朝着郁未真二人袭来,只是他不曾注意,自己手中红色宫灯开始亮了起来,其色洇红,如丹如朱。
郁未真挡在冯鑫鑫身前,周身金色梵文如同萤火虫一般将她二人包裹起来,冯鑫鑫整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心脏藏在胸腔里一下又一下沉重地击打着,似乎连同血液流淌地速度都要随着她的紧张而缓慢下来,眼睛里,只有那浑身躲在黑雾里的斗篷人以及其背后张牙舞爪犹如巨型章鱼一般的触角。
她二人离得很近,近到冯鑫鑫紧张到快要失聪地地步时,还能听到郁未真低眉垂眼,不闻不动地在念着她的经文:“如鱼游网,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
梵文虽多,但黑雾浓烟无孔不入,在撞上金色梵文之时,黑雾被消磨散去一些,但同样,那抹细小的金色随之亦被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斗篷人的怪笑声在整个微型鬼域里回荡:“小尼姑,别念了,没有用,荧光之辉也敢与暗夜相争?除非你像空戒和尚那般破了将近六十年的闭口禅,否则……一旦你支撑不住,在我这黑砂煞里就只能化为一具枯骨。”
见郁未真还在喃喃念经,而周身护卫她二人的金色梵文愈发稀疏,眼见着那黑色浓雾便要自梵文空隙之中钻进来,冯鑫鑫只得咬牙开口,试图转移斗篷人的注意力:“为什么只能化为枯骨,皮肉血液呢?”
“自然是被我吞噬殆尽,”斗篷人笑着,鬼魅般的身影只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残光,若非冯鑫鑫眼睛特殊,怕是连对方运动的轨迹都抓不着,耳侧斗篷人的声音还在远处回荡,“能用来滋养我的黑砂煞,也不算你白死……”
“是以等辈,吾当忧念。汝既毕是往愿,累劫重誓,广渡罪辈……”然而也就在斗篷人靠近之时,郁未真口中经文终于念到了尾声,她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那盏八角宫灯,只听闻耳畔有铜铃声响起,叮铃铃铃铃地声音里,似乎还蕴含着钟声与佛音呢喃之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使人摸不清这声音到底是何处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