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底部只留了个能容纳婴孩手臂大小能进出的地方。
郁未真神色微动。
斗篷人招了招手,原本半浮在空中的蒋黎登时落了下来,黑气翻涌之间,蒋黎面上的紫黑色纹路尽数褪去,眉心却有暗黑色符文显现,下一刻,蒋黎的身体无力软倒,躺入身后一地玻璃碎渣当中,而自他体内涌动而出的黑雾则朝着斗篷人的方向掠去,自宫灯底部龙尾处进了宫灯内部。
霎时间,原本属于蒋黎的气息收敛殆尽——此蒋黎非彼蒋黎的那个蒋黎——仿佛那未知的能量涌动从未存在过。
“有意思,”郁未真道,“在福盛安和小区布下逆死阵的张义广或者说是郑安道,跟你什么关系?”
斗篷人手里提着那盏宫灯,依旧看不清眉眼口鼻,浑身上下烟雾缭绕:“怎么,你们认识?”
“你就是……他说的那个什么警察?”斗篷人蓦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男女莫辨,“什么时候,公安系统里也开始收神棍了?”
“凭借一盏灯,你就能认出来我跟张义广有关联,”斗篷人瞬间从远处移到了郁未真面前,“那你眼力可真有够毒辣,约莫着,也该是见过真品才能认出来我手里这个是真品还是赝品……怎么,地府办事现在都这么敷衍了,没喝孟婆汤都敢放你入轮回?”
郁未真叹了口气:“是啊,地府办事儿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郁未真双手合十,低声喃喃:“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
斗篷人浑身上下所笼罩着的黑气犹如蛇莽一般四散开来,本就是夜里,周围为了业主的隐私性还特意调整了别墅之间的距离,有单独隔离出来的私人花园,此时倒是方便了斗篷人施法。
不过数息时间,黑雾已然将此处形成一个类似于鬼域一般存在,隔绝了外部感应。
此时听着郁未真所念经文,斗篷人嗤笑一声:“你可知,禅宗修行靠的是定力,如今这么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连和尚都免不得出面经商,你一个小丫头就算熟读经文,又能有多少本事——还能比得过庙里的尼姑不成?”
话一说完,斗篷人身后数道漆黑浓雾借着夜色朝郁未真奔袭而去,其态势张狂,犹如蛇莽过境。
郁未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