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然而杨淼微微一颔首，“不瞒你说，我还真做过。”
“检查结果，无异常，”杨淼轻轻笑起来，“医生建议我放松心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能有什么压力？”
这话说来拉仇恨，但也是事实。
杨淼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一兄一姐继承家业，她想进公司有的是人给她铺路，然而她想学医，于是毕业后家里给她投资，聘请专业的行政院长进行管理，还高薪挖来业内明星医生给她装台面，成立了私人医院。
或许成就比不上家里的兄姐，奈何她的太高——她能有什么压力？
“现在能给我压力的，只有蒋黎。”
“所以，你趁着同学聚会联系我，让我见上蒋黎一面，”苗豆豆双手搭在一起，食指轻轻弹跳着，“你知道，我虽然也是从临床学起，但专业本质上还是法医。临床上的事，这些检查结果代表着什么，你比我清楚地多，但你还是有所怀疑，那么，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证明蒋黎有问题？”
“暂且做一个假设，蒋黎有问题，你要怎么办，如果他没有问题，你又要怎么办？”
“他一定有问题，”一开始有所犹豫的杨淼到了现在反而确信下来，“我买通了他身边的秘书，不用他给我透漏什么内部信息，只需要他帮我注意一些细节……有很多事，对不上。”
“他在另一个人格——或者说，不一定是副人格的存在——出现时，会有一定程度的记忆偏差，”杨淼抬眼，看向苗豆豆，“但现在，他和蒋黎越来越像了。”
“像到让人毛骨悚然，”杨淼低声道，“一个人再如何模仿另一个人，在某些思维逻辑上也一定会存在偏差，这些是由生长环境以及性格决定的思维方式以及行为惯性，而另一个他身上的不协调感，正在逐渐消失，越来越趋向于真正的蒋黎靠近。”
“甚至于，他在挑衅我。”
“他已经发现我发现他不是本人了。”
杨淼闭上眼，直到此时她才露出几许疲惫：“有那么几次，在我发现了之后，他已经开始不在我面前掩饰——如果蒋黎身上的问题不能解决，那么我迟早会被他逼疯。”
“是那种，我明明非常清醒，却被周边人认为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