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好伤后将我放生——若非当年那一点因果契机，这近千年的时间，我怕早已报恩无门。”
“好在，上天还算可怜我，让我找到他时，刚好碰上我母亲腹中怀了个死胎……”程思远唇角似讥似嘲地勾了勾，“可惜，后来我母亲出车祸时，我正在国外谈生意，干净利落，当场毙命，我有感应的时候，已经迟了，再没法救回来。”
“人活在世上，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无所断绝，这算是我在程家二十多年来的修行所得，”程思远敛去面上表情，“……你我既然谈不妥，那就这样吧，也不必再谈下去了。郁警官，你请自便。”
在那么一瞬间，融新集团商务大楼内所有的监控都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灰蒙蒙一片，再看不清监控下的所有画面。
程思远拿着手包从办公室里出来，与门外总裁办的人打过招呼，便带着郁未真从36楼离开，径直下到地下停车场，而后一同上了一辆白色跑车。
跑车驶出车库，转了两个路口之后，车静悄悄停在路边，车内程思远与郁未真化为一片水雾消失不见。
融新集团商务大楼18楼7号会议室，肖乐盯着自己的平板皱眉，刚刚重新获取了整个融新的监控权限后，所有监控出现了为时三分钟的水雾弥漫，硬生生将清晰的监控画面阻住，往外看去一片雾蒙蒙地模样，不乏有细小水珠在画面上凝结，将监控外镜头模糊的一塌糊涂。
这幅模样并不陌生，早在楼兰会所时就经历过一次。
36楼，郁未真起身，环视着整个宽敞的办公室，低头对上程思远的眼睛：“你说，打开这扇门之后，我会到哪里去？”
程思远微微一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程思远，”郁未真道，“你现在是人身，不是妖体，千年修行以及种族天赋确实能让你识海辽阔雄厚，但不代表你能有恃无恐。”
“一旦我撕裂你的识海，人类的身体扛不住来自灵魂本源上的反噬，你将七窍流血、浑身血管炸裂而亡，就算是回到妖体里，也要将养百年之久，”郁未真笑了笑，“作为最后和你待在一起的人，我将面临着人类社会司法机关的调查与审判……没了我，就凭鑫鑫娱乐早年跟楼兰会所的账务，并不能牵扯到你和欧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