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为过，更况论，我占了他女儿的身份。”
“所以原来的程思远呢，”郁未真道，“你既然是回来报恩，总不能把人家女儿吃了吧？”
“当然不会，”程思远道，“……当年一开始，董素的肚子里就是个死胎，如今这副躯壳能长到这么大，也得多亏了我这么些年来的蕴养。”
“行吧。”郁未真无所谓一颔首，这倒是她没想到的，肖乐之前查了程思远从小到大的资料，每年的体检报告年年不落，身体倍儿棒，也没见有什么性情大变、改了习惯之类的反常，哪里知道竟然从一开始，程信知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就被人捡了漏——怪不得，她名单上压根就没有一个叫程思远的人存在。
古时候的婴孩夭折率极高，是以一般不会在出生后立即起名，多要等到周岁试儿礼也就是民间所说的抓周之礼过后，才会请其父、其祖为小儿起名。民间有些孩童，乃至到了六七八岁开蒙入学之时才会起一个正式的对外的名字，更甚者无缘得进书塾的孩童哪怕终此一生，也就顶着一个什么“李二狗”、“张黑蛋”之类的小名过活，连同在存官府里的户籍也是如此名字。
换至现代，新生儿夭折率大幅下降，而命名之礼也受到现代户籍制度的影响，换成了出生三个月时便要定下名字——名字，又称为点灵，点灵过后，天地感应，冥冥中自有其运道。
自此，才算人生于世，日后再呼应其名，应和八字，天地鬼神、妖魔精怪皆尽知之。
——那董素怀的是个死胎，其中魂灵早已散了个干净，点灵点的也是这附了人体的水妖，唤的却也不是这水妖的本名……
只要这水妖躲在这具躯壳中一日不动用法力，那么任谁来看，这程思远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而程思远也确确实实在人类社会中平平无奇地过了这么多年……直到她出手，为程信知续命。
人的躯壳哪里能比得上妖体强横自然，她以人身动用妖力难免便要留了痕迹，这满屋弥漫着的湿气如此，那情绪瓶中装着的蕴含着妖力的气体自然也是如此。
“说说吧，”郁未真道，“你请我一个人上来，约莫着也是有些话不方便对着外人说，既然如此，咱们也别浪费时间。”
程思远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踩着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