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反复殴打,欺负夏裕左臂缺失,不能保持平衡,专门攻击右臂。其中一名仆从想让陈礼记住他,便脱下裤子,尿了夏裕一身。
夏裕也是在百战存活的老兵,强忍着屈辱与疼痛,等待宴会结束以后逃走。陈礼打定主意,不着急杀夏裕立威,这样显得手段太粗糙,面上不好看。等到夏裕逃走时,陈礼派人跟上,自己带着仆从慢悠悠走过去,想要揪出夏裕背后的同党。凡是我陈礼作对,都得死。
夏裕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知道被人跟踪,不敢回城中驻所,这样会连累兄弟们,便绕着天水城走了三圈。三圈走完之后,方才回到家中,不愿惊动妻女,自己打桶冷水清洗身子。
可惜事与愿违,入夜有人推开房门的声音格外刺耳,吵到还在纺织的妻子。夏裕妻子探出头来,不免带着讥讽地说:“大将军,出门喝酒怎么没带回来残羹,也好给女儿留点吃的。还有,城中米价又涨了,家里米缸见底没钱再买了,你去借点米。”
妻子连珠炮似的话,一句句都戳在夏裕心头。夏裕明白妻子的不满:气他家境不好;气他带兵多年,没有攒下银子;气他当兵还弄成残废,让邻里笑话;气他买不起珠宝首饰。
夏裕本来想要反驳,可看见七岁的女儿朝他冲来,找爹要抱抱时,嘴边的话又咽下去。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丢不起这人。
妻子数落完夏裕,正准备关上门闩睡觉时,却愣住了。
只见小巷外有几十名仆人举着灯笼,恭候最前边的主人。主人虽然是男子面庞,倒没有胡子,面皮也还算白皙,保养得不错。这人正是陈礼,收到仆从的消息来到夏裕家中。
陈礼摘下手中的青玉手镯,戴在夏裕妻子手上,顺道摸了把芊芊玉手。夏裕妻子没有反抗,羡慕眼前男子出手阔绰,随意间送出来的礼物就是最上品。他虽然是太监,可又怎么样,有钱就是好。
女孩朝着女子喊道娘亲,女子推开女孩,转身说出人世间最无情的话:“你不是我的孩子。”
夏裕伸出右手去抓住女子衣角,试图让女子留下。女人反手给了夏裕一巴掌,头也不回的跟陈礼离开。
夏裕刚想去追,可身后女儿被陈礼的仆从围住。夏裕狠心追上队伍,女子接过陈礼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