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八年六月,刘焉第一次在朝堂上提出废史立牧时,遭到满朝官员一致拒绝。因为这是要收走他们手上的权力,昭示着皇帝正式开启集权,不再经由世家大族把控官僚群体。
废史立牧中规定,刘姓皇室成员可以出任地方大员,改变之前地方刺史都由世家大族控制的局面。同时改刺史为州牧,由太监负责监听州牧的行为,定期向朝廷上报。皇室成员担任的州牧,每满一任,必须与世家大族轮换,避免发生割据情况。
这种荒谬提案一说出口,立马招致群臣围攻,言官、御史充当先锋,指责刘焉心怀不轨,想要谋逆造反,是心存大不敬,应当立马被推出去斩首示众。
灵帝缓缓睁开眼,看向刘焉。刘焉在宗室当中不过小有名声,靠着机智与恭谨,平日里也算讨巧。灵帝对于刘焉不算讨厌,多少还有点印象。自从前年的宫门之变后,朝廷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能够让世家这么激动,想必触及到他们的根基。不错,挺好的,把世家打得越疼,我越喜欢。
灵帝见到刘焉被群臣围攻,也不替他解围,只是宣布散朝,不得再议论此事。群臣见状,暗地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件事情得早做决议,一定不能让提案通过。
灵帝派小太监招来刘焉,让他去偏殿等候。
“没想到宗室当中还有肱骨之臣,不肯与大臣同流合污。仔细说说你的想法。”灵帝一进偏殿就直接问刘焉想法。
“遵命。”刘焉恭谨地回应。
刘焉清了清嗓子,说:“近来朝堂议事,多是拿灾民、乱军说事,却对于赋税忌讳三分。朝廷已经许多年来没有收到足额的赋税,这一切都是世家大族在搞鬼。依照臣的粗鄙之见,灾民、乱军不过是小事,世家大族截留赋税才是大事。”
灵帝听得在理,下令给张让,将偏殿内所有宫人都赶出去,留张让一个人服侍。
刘焉见到宫人都被派出去后,接着说:“臣的封地在长安,食邑两百户,每年上缴两成的赋税。但是收税的官吏不这么想,总是用大斗量桶计算赋税,每年都得被这些官吏多收一成五,相当于上缴三成五的赋税。臣与官吏争执,收税的官吏称,这是刺史大人的命令,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历任刺史虽然都在极力否认多收赋税,却没有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