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往下看。
自己正踩在大汉手上。
大汉上半身直扑在地,双眼死死盯住手下之物,满脸急红,张开鼻孔呼哧呼哧粗喘。
好像护的是亲生孙儿。
魏思祐连退两步,恨不得抓住始作俑者啖肉饮血。
一扭脸,正对上始作俑者孟观江。
孟观江一根根翘起手指,终于将右手从她肩上抬起来。
“程大哥护得好,东西大概没事,快给县老爷送去,来得及。”
大汉喘|息|声骤然沉重。
孟观江对魏思祐勾勾手指,“来。”
人的成长往往不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是在某个节点突飞猛进。
魏思祐在这半天里被揠苗助长了,美中不足的是揠得有点过,是个人就来薅她一把。
她走在孟观江身后,低头盯着前面的小鹿皮靴。
其实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跑哪里去都是男人的猪崽,既然躲不过,还不如就地躺平,在那一刀到来前应吃尽吃,应睡就睡。
就是希望这人的爹妈好相处点,另外其他猪崽别来欺负她。
魏思祐恨来恨去,恨起了原主,平白长这么好做什么?
要是貌若无盐,刚才也不过挨两巴掌;长得美却没权势,岂不是怀金走贼窝——自寻死路吗?!
魏思祐越想越气,只能赶紧安慰自己,最好这男的就吃个新鲜,自己争取在下个月荣升“他妈临死前逼着他娶得”的下等女人···
忽然额头大痛。
孟观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脚,自己正磕在他肩胛骨上。
魏思祐捂着脑袋吸气,“你···”
孟观江猛一转身,后退半步,语气不悦:“你撞我干什么?”
魏思祐强吞下一大口空气,“我、我没长眼睛···”
孟观江默然,过了一会才说,“行了,道谢吧。”
魏思祐慢慢抬起眼,只见孟观江将自己带到江边,江上烟气出尘,从水天相接处推来细细水浪。
江边一只窄长渔船,被儿臂粗细的麻绳系住。
凉风吹水,碧波翻银,那渔船摇摇晃晃,把麻绳扯得直直的,似乎执意归于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