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可这夜于我而言,单剩下浓重的黑。漫漫苦寒,索然无趣。
我竟不知,华容的英文这般流利,他无论走在哪,都是瞩目的焦点。不断有人过来招呼,他在这里的人际关系,看似比生活了四年的我还要熟稔。
交际应酬,他自游刃有余。原来他从不需要我。心中越发黯然,我端了杯酒,慢慢退出他的视野。
葡萄美酒甘香顺喉,愿可解忧。有相熟的朋友携伴过来敬酒,高脚杯清脆相击,奏一场酣畅的欢曲。记不清添过几次酒了,我来者不拒,推杯换盏间,已经微醺。
什么圆润处事,玲珑八面,说白了,不就是讨人欢喜?我除了难讨你欢心,他们的,有何不轻易?
我看着绕于身畔的诸多欢颜,心中却模糊的难过。水晶杯干脆斟满,深红酒液折断光线,将这世界照得支离破碎。
“cheers!”(干杯!)
“sheisdrunk,canihavethisforher”(她醉了,我帮她喝吧?)
手中酒杯忽被夺走,不知华容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举杯致意,我尚来不及阻止,已看他仰头一饮而尽。
满满一杯,涓滴不剩。空杯抵在他修竹般的指间,锻出深刻的青痕。
“哥。”我极少见华容沾杯,也不知他酒量如何,但这样一整杯灌下去,再好的酒也不会是什么好滋味。
“great!andwhoyouare”(好样的!但你是谁?)一人越众而出,手中托了半盏酒,问向华容。
“jan……”(杰森……)
我与jan同窗求学,算得上相熟,他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此际咄咄逼人的样子,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急于解释,却听华容回道:“iaherbrother,andyoutbejan!isrwhiteyourfatherijttalkedtohi,heisveryproudofyou”(我是她的哥哥,你一定是杰森吧!怀特先生是你的父亲吧?我刚跟他聊天,你是他的骄傲。)
一番话,那金发碧眼的男子歉然笑了:“brotherrry,ididn’tknowrye,nicetoet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