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苏,把手松开。”
攥得紧了、久了,十指早已失去觉知,僵木不堪,我甩甩腕肘,顺势从南辞手中挣脱。双拳在身后舒展,指端松弛的瞬间,复苏的痛觉顺脉络漫延,让人顷刻间痛得恍了神。
原来有些伤不是不痛,而是已然麻木,终有一刻,会海浪滔天,悉数奉还。
“叶芙苏……”
南辞几乎是夺过我的手,却在端至眼前时,噤了声。即使不看我也知道,那里一定斑驳淋漓,狼狈不堪。
这样的丑态,我不想要他看见!
“别动,芙苏,别动……”
他尾音里的凄惶,如潮汐般,吞没了我自以为是的倔强。
何苦?徒劳挣扎,徒添烦恼罢了。
“书仪,叫医官过来。”
便又是一场熙攘混乱的戏码。只是谁将这幕戏调成了默剧?一点皮外小伤,本该简单的消毒、上药、包扎,却让连枪林弹雨、断肢残骸都司空见惯的医官屏气敛息,如临大敌。
当然没有人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一屋子人忙忙乱乱,可连呼吸都无比小心。
南辞面色不郁,不发一语,若不是他握在我腕间的温度灼热到发疼,我真要怀疑身旁坐着的其实是一尊精雕细刻的寒冰。
“南辞……”
我想打破这快要窒死人的静默,话甫出口,却将自己都噎了噎。诉诸真情,会让他难做;假意应付,势必害他难过。这当口上,说什么不是错?
然而如此没有下文的一声,倒将南辞唤回了神。腕间五指稍拢,他凝声问:“怎么了?可是疼得紧?”
一旁医官闻言忙道:“我动作再轻些,小姐且忍忍,很快便好了。”
纱布三两下裹缠完,固定,收剪。医官动作麻利的处理完伤口,又张罗配药,交待禁忌。我望着如此兴师动众的阵势,哭笑不得。
南辞的目光像是被钉在这层层叠叠的纱布上,即便问我话的时候,也未曾移动半分。
他不愿看我,不愿与我单独相处。他厌弃我!厌弃这样轻贱自己,还将他一颗真心踩在脚下的我!
心口痉挛般抽搐两下,似乎很疼,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疼,只疼得身体疲乏无力,连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