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大夫很快来了。我不知安澜是怎么做到的,当然也没有心思细问,不过记起华容说他有能力,想来是一点不假。
好在书房里置了卧榻,小心扶着华容靠下,又看着大夫探脉,施针,我始终在一侧立着,却不敢发出声音。
房间里一时安安静静,似乎能听见银针刺破皮肉的声音。
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庆幸华容是睡着的,至少现在,他不会那么疼。
又一根长长的银针深扎进去,华容忽然轩眉紧蹙,脸侧了侧,一口深血就这么吐了出来,溅在他素色衣襟上,红得触目惊心。
心中顿时急乱成灾。
一步上前,我问:“大夫,我哥他怎么了,他究竟怎么了?”
“小姐莫慌,少爷体内药力未清,现下吐出来,就没事了。”
听到“没事了”三个字,心神终于稍稍安稳。
我问:“大夫,我哥他是哪里不好?”
他有些惊讶的看我一眼,才肃然回道:“少爷应该是早些时候被寒气伤了骨骼经脉,连带着肺腑受损,埋下了病灶,看情形,该是有好些年了……”他又看看我,小心的问:“这些……小姐都不知道么?”
我神色苍茫,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我的四哥,他竟病了好些年。大夫说他是被寒气伤的身体,记起他十三岁那年在雪地里跪了整日,大夫也是说,四少爷寒气入肺,侵骨,需得慢慢调理。
原来竟是因为那时候。
我只道自己一句话害了三哥,二娘,没想到,被我害了的,还有我的四哥华容。
难怪他不愿我知道。他除了怕我担心,更多的,或许是怕我自责吧。
见我不答,大夫又说:“少爷这些年应是未及调理,身体亏损的严重,这药,是最好不能再用了。”
我看他指的那莹蓝色小瓶,心中疑惑。我问:“这药不是治病用的么?”
他摇头回答:“这药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虽说算是有效,但药性太烈,若是长期服用,非但会失去效用,还会加重身体耗损。”
心中深痛因这句话漫延成海。
华容这些年,怕是就靠这些药撑过来的吧。也不知他究竟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