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柔喝完她递的汤药后,咳了一声问道:“他人呢?”
雅兰将碗放回了描漆盘上,“符小公子吗?他骑马去东陲那边了,你有些水土不服,他想看看能不能买一些华洲的米面来给你过渡一下。”
东部不比南部那边有众多割地而来的汉人城池,但靠近华洲的边陲之地,尚有一些掠夺而来的县镇,运气好赶上集市,还是能买来一些中原食物的。
李煦柔刚才心里还来气,恨不能想个法子教训他那张嘴,这回,心里又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什么滋味。
雅兰见她沉默了良久,上前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握住她的双手,宽慰道:“没事了。大汗罚了珂伦小姑禁足,我们走之前,她不能再来刁难你了。”
她笑了笑,续道:“不过她想刁难也刁难不成了,那晚过后,你虽高烧不退,他们也没好到哪去。先是统统醉了过去,半夜,又全部爬起来抢茅厕。已经闹了两天的肚子,这会还在难受呢。定是给你灌不怀好意的酒,自己也遭了报应,真是活该。”
李煦柔听得疑点重重,耳边倏尔响起了当时少年低而不沉的提醒,“这酒,你不能喝。”
可她明明记得他喝了更多,为何他什么事都没有?
就是他什么事都没有,他们才没理由怀疑到他头上。他那酒,珂伦还特地叫人用银针试了,又见他连喝了几大碗,才放下心来。
李煦柔不禁想起凉亭边上,她迈步而来,远远听见小七最后笑问少年的话语,“你真的带了迷药和泻药?”
少年当时一口否认。
他是留了个心眼,才未说实话吗?
李煦柔想到他当时第一眼先瞥向她的眼神,他是担心她加重对他的防备心,才不说的。
毕竟如果他当时承认了,同样会在她心里埋下一根刺,更加戒备他。
她当时本就不信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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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柔还需休养,雅兰不想过多地打扰她,便去厨房帮她看着新煎的药膳。
她又睡了会,还有些低烧,感觉头已经不那么疼了。
再起身时,已是申时。
符瑾怀还没有回来。
李煦柔忍不住朝窗外张望。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