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桌前的少女,“还请玉昙姑娘帮我瞒住殿下,叫她不必担心。”
玉昙哽了哽,低沉了声,“吏目的心思我懂,但你这样客气,反让她更加担心。再过两月,殿下就要离开长安了。”
文铭心尖一颤,喉间滚了两滚,哽咽无声,忽然回忆起孩童顽劣时期,文沈两家比邻而居的日子。
沈家有六个儿郎,文家只有一个,但自打文铭记事起,沈家的男儿时常不在家,沈夫人,也总是随夫出征,沈家剩下的,只有一个与他同龄的沈七郎。
可能无人管束的原由,沈七郎自小泼皮得很,文铭在院里读书,总能听到隔壁鸡飞狗跳,有一日,甚至凌空飞来一个皮球,砸晕了背书的他。
沈七郎嬉皮笑脸地上门道歉,一见有个同龄孩子,当即乐翻了天,每日开始往他家跑。
蹭吃蹭喝也罢,有一日,无赖沈七居然抱了一个刚会走的女娃娃来了他家,骗他说是自己新生的女儿,胡诌不成,又骗她喊了他一句“小叔”。
自此,他凭空得了个金枝玉叶的侄女,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