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乾元十三年,煦柔公主出塞做质,七年方归,却无人知晓当日,福宁殿内,身处高位心怀江山的帝王,会怎么说服金枝玉叶的公主背井离乡。
想到后期这对父女为了争权,不惜兵戎相见,符瑾怀不禁猜测,这一日,或许是他们关系破裂的开始。
转眼,他猜错了。
湖心亭内,早早被人占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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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善堂长廊的尽头,是一汪明镜湖,湖畔种了不少垂柳。
符瑾怀一路拨柳向前,绿芽软枝似一层帐纱,笼罩着湖心亭,和其中一枚小小的身影。
石桌上放着上好的砚台与宣纸,纤小的人儿手上握着狼毫,一笔一划,不知在描摹着什么。描了一会,又突然起身,背对着他,用力踮着脚,攀在亭角的梁柱上。
一身素色的襦裙,不见披帛,乌发如缎,惯常扎成双髻,后脑勺处缠着鹅黄的丝带,加别一支玉簪。
湖边清风掠过,丝带随风飘扬,就像春日枝头舒展的第一把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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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这都能遇见她?
符瑾怀在树下踯躅,簌簌声起,柳条翻飞。
符瑾怀抬手挡开随风拍打的柳枝,迎面骤然飞来一页宣纸,糊他一脸。
捏下来看,纸上墨迹方干,笔墨泓然。
符瑾怀心口倏尔一沉,凝着纸间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