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宣从背后追来,他吃了一大惊。
这是好学生下课了,还是好学生逃课了?
他忍不住询问,赵明宣用折扇轻拍了拍后脑勺,笑道:“我也被赶出来了。”
符瑾怀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你打老师了?”
赵明宣对他揖了一揖,“我认同了符兄的观点。”
符瑾怀热泪盈眶,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拍了拍赵明宣的肩膀,心中稍慰,他赵二郎这么讨老师喜欢的学生,也要接受这样刁难的考问,看来老人家也没有那么争对他。
赵明宣对此认为:“老师只是想通过我们看一下皇子们的态度吧,将你我赶出来,也是已罚代怨,避免皇子们记恨上。”
符瑾怀嗤地一笑,“你还挺会帮他说话。”
赵明宣与他在长廊里散步,见他双手负在身后,走姿颇有长辈巡视院子的模样,忍不住心里发笑,停下身问:“对于质子,符兄心中其实是有人选的,是吗?”
符瑾怀挑眉一听,反问:“赵兄认为是谁呢?”
赵明宣遭到反问,沉默起来。
他倒不似符瑾怀那般早已胸有成竹,只是昨夜父亲一直当值到极晚没有回家,赵明宣免得母亲忧虑,提灯驭车去枢密院接他。
未至门前,远见一个纤弱的身影穿着斗篷入了枢密院。
她只身一人前来,请枢密院在值的长官,上奏提议送她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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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外交使臣与北漠使者的唇枪舌战,记载史册,符瑾怀有幸在前几世听过。
条款与岁币上的讨价还价不提,就论煦柔公主作为质子出塞,枢密直学士一共列据三点,北漠使者默然接受。
一是煦柔公主乃华洲帝王的嫡长女。
二是煦柔公主乃镇远公的外孙女。
三是煦柔公主身无隐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北漠使臣深谙汉人眼中,女子不如男,女儿日后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若李煦柔只有一个乾元帝女儿的身份,北漠万不可能答应。
但她不仅是华洲君主的亲生女儿,更是当年镇远军主帅沈崴的亲外孙女。
沈崴已故五年,威名于北漠,仍是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