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她一个现代人,还能被古人拿捏了?方才还能吓吓她,现在她都知道不过是只受伤的纸老虎而已。
“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既然你已落难于此,必须听我的。本姑娘是这里的谷主,在此地居住二十多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该懂点规矩了。”
顾妙瑛振振有词,抬起下巴,斜睨他一眼,伸手在男人白皙的脸上捏了一把,“你最好认清现实,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小白花猝不及防,面颊被一双微凉的玉手捏住。
瞳仁猛缩,倒吸一口凉气。
片刻后,他似才反应过来,目光死死盯住顾妙瑛,神情极其僵硬。
他竟是瞎了眼,将一只张牙舞爪的虎崽子,当成了乖巧伶俐的幼猫。
“怎么?不服气?”
“松开你的手!”
谢昀几乎咬着后槽牙,“身为女子,不安于室,公然对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寒冽异常,一字一字,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你再凶我试试?”
她挑了眉尖,手指慢慢地下移,划过他的侧脸轮廓,最后捏住他的下巴,“你信不信,你再敢乱说一句话,本谷主马上杀了你!”
“你最好是杀了我。”没想到小白花不仅不怕,反而怒极反笑。
他勾了唇,慢慢地抬起眼,一双凤眸毫无畏惧地盯着她。
嘴唇被冻得苍白一片,面上却是一种极度的冷静从容的姿态。
顾妙瑛望入他的眼底。
皎如明月,清亮有神,犹似千年的雪域。无瑕,亦无惧无畏。
她在那一瞬间,竟然捕捉到了一种纯粹的类似于风骨的东西,那是直面死亡时的崇高姿态,无限趋近于虚无的宁静。
顾妙瑛不由得摇了摇头,十分不理解。
命都没了,还要风骨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