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舍弃掉自己的穿书名额来给她？
“在想什么？”戚征依旧平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烟杳堪堪回神，只觉得之前初到江南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她有些低落地摇摇头：“没什么，现在着急估计也没用。”
她转头环视，发现房间内竟然只剩下她和戚征两个人了。
“高德呢？”
“下楼看热闹去了，跑得比当初在镜玉结界里还快。”
“哦……”顾烟杳缓慢地应了声，便默默坐回原位，无精打采地开始拿筷子戳点心。
就算高德能下去看热闹，她也没办法轻易出门的。毕竟归苍宗是她的师门，要是就这般大大咧咧下去，非得惹出另一场混乱来不可。
戚征见她情绪低落，想了下，建议道：“要不，我去把高德抓回来，让他给你解释清楚？”
顾烟杳连忙摇头，苦笑道：“他不愿讲就算了，都是朋友，别真来硬的。”
她见戚征皱皱鼻子，似乎不太认同，又忙转移话题：“倒是你，知道自己是高德所创造的人物，就没什么想法么？”
“说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戚征替她抽出手里无意识戳点心的筷子，又给她斟上一杯茶。
他将茶水推过去：“但震惊之余又觉得无所谓了。”
“我在饮风城时，见过许多评书人。他们时而痛骂老魔尊的歹毒手段，时而又高赞老魔尊的军功伟绩，你可知为何？”
顾烟杳想到那个场景，笑了起来：“是因为听书人不同吧。”
戚征也笑，挑了一串圆润可爱的四色丸子递给她：“正是。”
“说书人的寥寥几句，又怎么能讲清他这一生的故事？我幼时觉得这老魔尊既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头，又是个武功盖世的高手，或是野心勃勃的权谋家，但等到我从天魔这里看到老魔尊的记忆……便觉得他也只是一个想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普通人罢了。”
顾烟杳怔怔听着，忽然觉得这便是她在了解到书中角色的故事后，会有的感受。
“所以我觉得，就算我是他笔下创造的角色又如何？就算我的过去是他随手写下造成的，又如何？至少我现在是在凭心而动，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