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他不蠢，比起你，他是个人。”
“哈哈哈哈哈。”
“委托书，我会写。”何嘉敏眼神迅速冷了下来，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角恢复常态，“许攸你是律师，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出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我记住你了。”
探监的时间很快结束，许攸拿着委托书走出监狱后门。
白纸黑字上，是一个终结。
许攸想起何嘉敏最后一暼中所包含的狡诈和邪恶，只觉得毫无由来的疲惫。
一个人有多可悲多可恶，是另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叱咤风云一呼百应，豪车、豪宅、天价手表，那只是锦绣花团的表象，而那背后则是欲望的翻腾，是泯灭人性的开端，每一次肮脏的交易背后都散落着具具枯骨。
许攸以前总听说，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而实际情况则是利益熏心，随人翕张。
有些人，根本不懂何谓‘不可为’。
许攸回头望了一眼第一监狱，高门紧闭肃穆庄严。
她不会再来了，永远。
晚班飞机习惯性晚点，许攸挪步到无人的角落，听高雅在电话那天长吁短叹，以一种完全不似她的口气说：“这个事情就我们两知道就好，丧礼不要办了，骨灰带回成都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回来一趟。”
许攸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yoyo，我真没想到……他那样爱热闹的人，竟然……竟然……”
“至少，在我们心中……他还是以前的模样。”
“嗯。”
高雅讷讷无言，两人一时间沉默起来。
“我登机了，回见。”
低空飞行时机身在城市上空盘旋，城市灯火穿透云层产生亮云光，底下建筑历历在目。许攸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流着泪的你的脸，倒映整个城市的烟火。
空姐开始派矿泉水，许攸打开遮光板，机翼高高扬起，仿佛飞机倾斜起来。舷窗的视野不是那么好，月亮大概在遥远的那头，云层里却有月亮的光斑。
许攸刚把矿泉水拿在手里，飞机就猛得开始降落，她看见矿泉水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