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张帕子上“陈逢年”三字。
被自己的祖宗误会邪祟,还泼了一身狗血,现在她还要熬夜跪在这里,为他念九十九遍经,这算怎么一回事。
虽然她极不情愿做这件事,但还是念完了九十九遍经。
回屋后,至少已是三更,夜里蝉声不断,阿枳用火折子点燃蜡烛。
寝房被烛光照亮,趴在书桌上沉睡的男人令她吓了一跳,认清了那人身份,阿枳也不知该不该镇定,她立马将房门反锁。
男人睡得沉,没听到什么动静。
阿枳走到书桌前,抄起一本书,朝男人后脑勺砸了一下。
陈旌吓醒,见是阿枳,长松了一口气:“吓死哥了。”
陈旌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只大了她一岁,他母妃走得早,被阿枳母后养在膝下。皇室里,但凡涉及到丝毫的利益纷争,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
陈旌被她的母后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简单来说,被养废了。
就在一月前,陈旌在酒楼怒发冲冠为红颜,揍瞎了尚书公子的一只眼,原本出手伤人的罪,在京中坐几年牢就没事了,但因为他是皇子,罚的格外严重。
他被罚去北望山戍边。
北望山是前朝魏国都城的护城山,高祖推翻了魏国统治,建都金宁,如今北望山已是边关之地。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正在被押解到北望山的途中。
阿枳凝眉问,小声质问:“你出逃了?”
阿枳像她那位以严厉著称的母亲,陈旌虽然是哥哥,但他有几分怕阿枳。
“阿枳,我真的是被陷害的,你就说信不信我?”
阿枳冷笑了声,“我信你有用么?”
陈旌已经被定罪,如今又犯了一条逃脱罪。
陈旌激动地说:“是老二故意给我下套的!这趟押解我去北望山的都是他的人,他想在路上解决我,我还能不逃吗?”
阿枳淡淡说:“杀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陈旌被阿枳噎得说不出话,他嘴皮抖了抖,说:“那可说不定,陈家男人就爱杀陈家男人。”
哦对,手足相残,也是陈氏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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