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生产计划都列了个长长的清单。
他真的有在认真地为这个农场规划未来,实在让人感动——如果里琉和甚尔没有举起最新的采购清单和去年的旧报纸挡在面前藏起接连不断的哈欠的话,一定能使会计先生的苦心更感动的。
里琉听困了。
说真的,农场能否赚钱无所谓。只要别突然丢给她类似于“这片地已经被政府纳入规划了”这种可怕话语就行。
甚尔当然仍旧是没有听懂半句话。
专业的经营术语不重要,总之知道这里能赚钱——赚不少钱就行。
这场近乎煎熬的沟通持续了三个小时,甚尔的掌心几乎快要印出里琉手掌的形状了。
对于会计先生所提出的一切方针的计划,里琉没有任何异议——毕竟无论如何都需要先听明白了才能提出建议——而这无条件的肯定对于会计先生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认可,他几乎是飘忽着走出了房间。
只有会计先生幸福的世界达成了。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沉浸在解脱的轻快心情之中的里琉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手中还攥着东西,直到站起身的甚尔抽走了手,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掌中空空荡荡的不自在感。
扶着桌子边缘艰难地挪着步,表情阴沉的甚尔,怎么看都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的惨淡模样,就连话语都是费劲地从牙齿之间挤出来的。
“我得好好在周围走一圈才行。”
“……去吧去吧。”
里琉大度地摆摆手。强行带着他一起遭受了这场苦难,偶尔给予一点宽容也是应该的。她也需要些时间治愈自我。
蜷缩起身子,扯过搭在椅背上的毛毯,她真的很想把自己一整个裹进毯子里,可这块毛毯实在是太小了,只能勉强包住她的肩膀,用力扯一下都叫人担心是否会立刻裂开。
没想到偶尔一次的懒惰想法居然会被小小的毛毯打败,实在太糟糕了。里琉把毯子乱成一团,丢回到了原处,自己则依旧是瘫倒在椅子上,努力将精神与□□抽离,任由意识沉入混沌,所有绮丽的思绪都被尽数压在空白之下。
彻底放空大脑,这是她很擅长,也很常会做的事。唯一的坏处是,总是会一不小心过于忘我,以至于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