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八九——或者说十成十的概率,里琉所谓“要把农场这份资产交给他人打理”的说法,是画给甚尔的大饼,可信度无限趋近于零。
但就算是虚空之饼,他也是非吃不可的!
甚尔这番难得坚定的执念,在旁听了十分钟会计先生的发言之后,彻底化成齑粉。
太无聊了。根本听不懂。
出栏率是个什么玩意儿?淘汰率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讲着讲着突然就掏出小本子开始列算式了?
短短的六百秒钟而已,甚尔变换了无数次坐姿,柔软的小羊皮材质仿佛长了刺,扎得他一刻也不得安生。
他后悔了,真不该跟着一起过来的。
悄悄的,甚尔把椅子往门口的方向挪了两厘米。五秒钟后,他故技重施。
继续保持着这样的速度,相信在对方的长篇大论过半之前,他就可以成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当然了,这般美好的结局只有在理想状态之下才有可能实现。才刚挪出八厘米,里琉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甚至是十指相扣的。她歪着脑袋对他笑了笑。
她从来都不会这么主动地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更别说她现在大力地捏着他的手掌的动作根本无法称作是牵手。而那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在对他说,无论如何他都要陪自己在这里受难,绝不允许独自从这个场合逃走。
“说起来,怎么突然买了一只牧羊犬呢?”里琉插了句嘴,打断了会计先生的认真计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将甚尔的手掌捏得更紧,“我记得这个农场也不是专门养羊的吧。为了几只圈养起来的羊,真的有必要用上牧羊犬吗?”
说到底,都不存在“牧”的余地嘛。
“在农场里,狗可是很重要的。”
会计先生一如既往的认真模样,说没说一句话就会推推眼镜,虽然给到的解释实在是过于笼统了,但毕竟是对方在照料着这个地方,身为外行人的里琉不管给出怎样的建议或是反馈都像是班门弄斧了。
好吧,姑且还是相信他的说法了。哪怕对方以此作为机会揩她的油也无所谓了。
接着听下去,话题进行到了明年总体规划阶段。漫长的十二个月被会计先生分成了更加漫长的四季,每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