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里琉拉住了他,辩解似的嚷着,“我只是在想事情!”
“嗯嗯好的好的。”甚尔完全不信,迫不及待地想要戳穿她,“那么你在想什么呢?”
里琉眨眨眼,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说你爱我。那么津美纪和惠呢,你爱他们吗?”
甚尔僵在了原地,这是他无法回答的疑问。他下意识地抛出了反问,仿佛这样就能不再正视她的问题了。
“为什么说起这个?”
“因为想起了我的……”她顿了顿,很费劲地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词语,“我的,家里人。所以我想知道。”
“……你先站起来吧。我可不想和一个躺在地上的脏小孩讲话。”
“行吧行吧。”
在甚尔的要挟——亦或者说是诱惑之下,里琉终于舍得挪一挪身子了。她艰难地用手撑着盲道,一寸一寸与地面拉开距离。四肢被疼痛与酒精灌注满了,变得好似有千斤重,如此平常的动作也变成了煎熬。
坚持了不多了,里琉便放弃了,又躺回到地上,瞪着甚尔。
“你倒是拉我一下嘛!”
甚尔没有给出任何一点回应,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出她的气急败坏,也没有看到她伸出的手。
听觉与视觉居然一齐失效。很明显了,他正在为里琉甩开了他的手而气闷着呢。
这番小家子气的思维方式对于此刻的里琉来说实在是太难懂了。不过她也多少想明白了,甚尔是不会对她伸出援手她。
于是她也气闷了起来,很想堵气地赖在地上直到白天,这样绝对能狠狠挫伤这个混蛋男人的锐气。到她也不得不承认,就这么躺在地上,属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坚硬潮湿的人行道地面将浑身上下的痛感放大数倍,的确人行道也从来就不是为了舒适地躺平而设计的。要是再这么躺下去的话,估计她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吧。
只为了和别人堵气而让自己不好受,真不知道这折磨的是自己还是对方了,大概是最愚蠢的计谋,没有之一。
里琉罢休了,决定采取战略性迂回策略——也就是说,她终于自力更生地从地上站起来了。
双脚重新站立在地面之上,久违的脚踏实地的实感让里琉忍不住轻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