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胃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安之总结出来的,对付吃饭不认真的人,最管用的技巧就是亲自盯着对方吃。
但卡尔的问题,不光是不自觉。
他还有点挑剔,吃个东西也像要他纡尊降贵似的,什么东西端上来,都只肯尝个味道。
这么长时间,安之就没见他特别爱吃什么东西,或者哪天特别饿吃得特别香的。就她观测到的卡尔的食量,以及饮食习惯,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出这么高高大大的个子的。
其实还挺香的,鸡肉被酱汁包裹,锁住了水分,口感也很嫩。
但安之实在是没有胃口,不然也不会饭都做好了,自己却不吃。
强撑着咽了两口,安之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刻意了,重新捡起之前断掉的话题,问卡尔:
“你为什么不问我明天要忙什么?”
卡尔挑眉看她一眼,扫过来的眼风都让安之捏紧了手中的勺柄。
好在接下来,他就配合地问:“要忙什么?”
“一份小组作业,关于二型糖尿病的公共干预方案。”
安之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打量卡尔的反应。
“以前病人自行注射,都是用注射器,现在技术进步,操作方式也越来越多了,有了胰岛素泵,还有了喷射注射,连针孔都不会留,还挺方便的。但作业好麻烦,要对比这几种手段,还要预测普及效果”
看似抱怨,实则注意力都在卡尔脸上。
可是从他面上看不出半分异色。
“是么,既然是小组作业,你们没有分好工么?”
卡尔神色依旧淡淡的,注意力紧扣题眼,完全只关注所谓的“小组作业”,对“胰岛素注射”没有任何指向性发言。
“先专心吃饭,明天再去联系你的组员。”
他甚至平静地放下勺子,“吃完不用收拾了,明早让家政来收,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留下安之一个人,坐在餐厅的水晶吊灯底下,神色莫名。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其实很困,但一直睡得不安稳,浅梦中,老觉得是不是窗户没关好,总好像看到窗帘被风吹动,搅得她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