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街区,自己租房子住。
一个人搬来这里之后,她常常毫无预兆地大哭,并且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即使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即使她面前只是一堵白墙。除了用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平复下来。
还有幽灵一般出现的头痛症状,让她苦不堪言,靠忍耐硬扛只会越发消耗她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只好渐渐开始吃止痛药。
但她是没有欺骗卡尔,她刚刚说的是实话,那些镇静催眠的药物她已经有阵子没有碰过了。而剩下的不同种类的止疼片,现在也的确只成了备用。
尼美舒利只用在生理期止痛,曲马多早已经不碰了,偶尔因为熬夜没睡够觉而头疼,才会吃一小片布洛芬。
可她现在好像隐隐又觉得有些头疼。
原本被安之放在一边的手机此时震动亮起,有短信进来。
卡尔离得近,面无表情单手抓起,却在递出去之前,不小心扫到上面的内容。
备注是“丹尼”;
内容是“给法院的钱你不用担心,我都准备好了”
卡尔没再细看,将手机递给安之,然后转过身,想把那该死的抽屉重新装回去。
金属轨道不太平滑,接口处卡住,好半天对不上。
他只好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咔哒”一声,才终于归位。
卡尔强压着心底的燥意,又环视一圈这间一眼望得到底的屋子。
今天来这一趟,信息量真是有够大。
与他设想中大相径庭的生活环境,程度不明的用药习惯,疑似在法院还有欠账,桩桩件件,都在强调一个他之前从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卡尔并不足够了解安。
终于,他忍无可忍般,对安之说:
“下周我要出趟差,我会尽快把事办完,等我出差回来,你就搬去我家。”
卡尔的这番话,像通知,像命令,像他平常工作时,对内下决断那样,一切都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明明也时常故意兜着圈子,把人绕进去,可今天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了当,半点余地都没给她留。
安之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只是抬眼静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