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样子有种反差的滑稽,故意笑嘻嘻地耍赖说:“也不是不行啊,要不我们真的找个地方去过夏天吧,啊,可惜寒假太短了,这就已经过了一大半了,你、我,还有丹尼,都要开学,就哪也去不成了!要不然就明年吧?明年一放寒假,我们就立即去度假,怎么样?”
布莱恩替她扣好了大衣扣子,还要找出帽子来,严严实实盖在安之的脑袋上,拍了拍,才松开手。
“明年冬天的事明年再说!今年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地穿厚实了。”
然而今年冬天,布莱恩却已经不在了。
安之扁扁嘴,眼角的湿意被冷风越吹越旺。
路边一辆计程车幽幽地越过她,车灯光束在她身后放大,又在她眼前缩小。
她忽然就不想去药店了。
安之伸出手臂,用力地摇晃。
那辆车大概是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她夸张又不协调的举动,迟疑着停在了路边。
安之冲上前去钻进车里,“您好,麻烦去机场。”
那时,安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去过夏天。
去过那个,跟布莱恩约好了“今年再说”的、夹在冬天里的夏天。
兴许连老天都觉得她是昏了头了,竟罕见地在这片海湾城市落起了雪。
只是本就瘦小的雪花被风一刮,还来不及飘下,就化成了一粒一粒的冻雨。
安之下了车,仿佛毫无知觉似的,只踩着一双单鞋,一脚踏进濡湿的雪水里。
走到航站楼外,透过玻璃看到里面人满为患的柜台,安之才意识到,自己连机票都还没有买。
盯着昏涨麻木的脑袋,她在门外停下,掏出手机打算用软件看看票。
浑浑噩噩的风里,传来沉闷的一声嚓响。
安之下意识偏头看去,竟是她下午见过的那个人。
谡谡火光里,英挺的鼻梁似能劈开风,眉间凛着一股倦气,整个人冷淡,且不耐。
唯独作势捂在胃部的那只手,才像暴露点真实情绪。
她看得入神,忍不住挪过去一步,两步,才发现这人身形高大,同时又瘦削,像一把柄部精致、刃部却锋利的刀。
那人隔着风朝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