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没有讲完,他只是两手一摊,好像要展现给安之看他的窘迫处境。
可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为难。
安之半晌没有接话,不管他说什么,在她听起来,都像是刻意表现出无害的样子,好叫她放松警惕。
半晌,安之才闷闷地接话,指着他胸口,“你这个花,在我家乡,是用来种瓜子的。”
布莱恩:“瓜子?”
安之:“一种坚果?”
那之后,他们没有太多交集。
布莱恩刚从纽约回来,要准备研究生入学,安之也要进入新的高中。
她只知道他本科念的哥大,连续四年都是肯特学者,硕士在斯坦福,一路都是法学专业,并且十分优秀。
但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不同龄的新家庭成员,安之压根没有要跟对方变得亲近的想法。
直到开学快一个月了,安之才终于不得不主动找上了布莱恩。
“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第二天是周五,布莱恩打开自己的日程本。
“有没有时间?那要看你需要我去做什么事。”
安之憋着一口气,“你能不能,去一趟我的学校?”
“被叫家长了?”
安之的头低了下去。
布莱恩又问:“你做什么了?”
“我嫌同学吵我,老师嫌我不合群。”
“那你自己觉得抱歉吗?”
“什么?”
“你有没有发自内心,觉得伤害到了你的同学?这很重要,决定了我在你老师面前的风格和路线。如果有的话,那我就是去道歉的;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是去问责的。明白?”
安之其实不太明白,她也不太在意这个问题,她只在意不要让妈妈知道这个事。
安之说她其实不太抱歉,“因为那个同学真的很烦人。”
后来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布莱恩拍拍安之的脑袋顶,“行了,你同学以后应该不会来烦你了。”
安之躲开他的手,由衷地为他有礼有节的雄辩感叹:“你以后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没想到布莱恩却坚持要拍到她的脑袋,“小屁孩,学法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