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千面采花贼不是一个人,是一对双胞胎。
元飒星橘伞开合飞旋间,一对孪生子接连避之不及。
这把伞骤看上去与寻常女子的油纸花伞无二,伞柄细细,像是一折即断。却是锋利的刃,厉害的盾。
这只机关伞,小时候的元飒星给她取名月伞。阳伞雨伞有,世上却还没有伞叫月伞。
此二人凭一身出神入化、天下无双的易容术浪荡江湖,沾风惹草,未曾设想,有朝一日竟快要折在一个小丫头这里。
谢惊弦只出一剑,便已无用武之地。
“惊鸿剑?”背墙为首的红衣男子一笑,左臂在面前一转,一阵香粉如云烟流过。
谢惊弦对于烟粉之状的暗招最是敏感,眼中一暗,当下抓着元飒星的后领往后一飞一退。然而那如烟香粉,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他自己。
七分皮相,丰神异彩,与那画上纵马追风的年轻女将已有八分相似。
谢惊弦不及元飒星反应过来,便已信手抬剑,飒星从他一瞬的神情里瞧出与对方共伤,也要刺得他一剑的漠然生死的决绝。剑尖没入血肉,传来闷闷的一声“噗呲”。
元飒星以伞作棍,伞尖碰下谢惊弦再剑进的同时,前去挡了斜刺里红衣男子后面另一绿衣的暗刃,道:“定是没有亲睹过青云大将军风采!扮得太拙劣了些。”
元飒星一棍子先将这两个红配绿的双胞胎敲晕了过去。
凭他二人缩骨功力,口中塞了药王鬼的药丸,元飒星才放心地将其五花大绑,摆在地上,出去往空中放了信号烟花。
元飒星又重新粲然,仿佛已经预知到了近在未来的升官发财:“难怪说谢家小公子自小天纵奇才!最会舞刀弄枪。”
“你少说了一句。”谢惊弦道,眸子轻轻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将军府后继有人,定是衣钵相传的谢小将军。”
将军府乃女帝御赐牌匾。将军府,只一家宅。普天之下,唯此将军。
谢朝英虽不通朝政,不善与人交,朝堂之上,任谁相见皆是一团怡色,谢家却是实实在在的王侯将相,京城明明赫赫的王公贵人。
谢朝英沉冤得雪,这块牌匾破例持守。但将军府中,已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