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渺没将这话说出来,胸腔内堵塞的难受,胃部翻江倒海,想吐但吐不出来。
护士小姐姐扫了眼于渺紧蹙眉心和汪若云担忧恐惧的样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小朋友,姐姐还有事,你们稍微在这里陪一会儿就离开,知道了吗。”
“知道了。”于渺温顺应下,“谢谢姐姐。”
“没事。”护士小姐摆手,临走前怜惜喟叹,拍了拍于渺肩膀,“你哥哥真的很好也很辛苦,独自承担着这一切,没让你知道。”
汪若云不知道护士小姐为什么会认为于渺和江代清是兄妹关系,但在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扶着墙壁跑去边上的长椅坐下,捂着心脏口难受。
这种死气沉沉,死神就扛着审判的镰刀压在你肩膀的感觉,她承受不住。
于渺和护士小姐姐颔首一笑道别,没多久也陪着汪若云坐了下来。
从前那些对江代清背景的猜测,和通过旁人口中听闻过的只言片语,都比不上真切来看一看他眼中的世界、他所过的生活。
于渺后脑勺靠着白瓷砖的墙壁,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胸腔反反复复涌上来想吐却又吐不出的感觉,心头被巨石块压着。
她也曾在儿时直面过一次最亲的亲人的死亡。
那时的她年幼,尚未出生,身处在妈妈温暖的肚子中,隔绝了最直观的悲伤。
即使往后听说起有关父亲的事情,她也只会沉默,没有如此强烈的窒息感。
意外和明天,人们总是无法知晓究竟哪个先到来。
于渺一点点咬着自己的唇,疼痛的感觉刺激神经,不让自己变得和周围人一样完全被苦难挤压地麻木。
江爷爷是江代清唯一的亲人,现在重病躺在重症室。
于渺想着,如果有一天里面躺的是一手拉扯她长大的于母,她会不会直接疯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于母也是于渺唯一的亲人。
于渺轻轻咬着舌尖,意识到,从另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江代清是一类人。
没有谁拖谁下泥潭的说法。
从医院出来的于渺,情绪一直笼罩在灰色中,走着路也没什么劲,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
汪若云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