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慕容沣会找她,也知道,终有一日他会放手,他会停止寻找,也终有一日会给她时间和空间,有一个可以给她缅怀的地方,缅怀他们的过去,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承州。
程瑾之高傲地以为她终于成了慕容夫人,终于可以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牢牢抓在心里,所谓感情,不过如此,算不上唾手可得,倒也带几分轻而易举。嘴上说着重要多轻巧,放萧清瑜走的时候,她的麻木不仁让她感受不到慕容沣对萧清瑜的半点真心。她只觉得可笑,说几句轰轰烈烈的话又怎样,到头来,赢的还是她。
程瑾之却发现,慕容沣不再看她,他甚至不屑于瞥她一眼,他甚至不想遇见她,他的眼睛里带着的不是对程瑾之的厌恶,而是一种空洞,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那双空洞的眼睛,三姐曾这样说,就像是沛林站在悬崖边上,背后是无尽深渊,他在等,等某一个时间点,一旦那个时刻来临,他可以头也不回地纵身一跃,粉身碎骨。
后面的话,三姐没有对程瑾之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悬崖那处,深渊之底,那人,一定会是萧清瑜。”
再没有什么情感可以触动他的内心,慕容夫人不是萧清瑜的话,是谁又有什么意义,“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的问题不再是难题,因为后者,他再不会拥有。
“他什么若是真的想找,必然找得到;她若是想躲,必然找不到。”
三
程信之显然没有履行承诺,他原先答应了清瑜,不会去打扰她,可他还是去找了,承州南不大,清瑜住的地方也不大,他再次见到萧清瑜时,清瑜的肚子已经能看出怀孕的迹象,她把头发盘起来,晾一张纯白无瑕的被单。春日暖阳落在被单上,亮得发光,他却发现萧清瑜的脸,比从前瘦一些,这显然来源于孕期的营养不良。
他终于走向她,她的眼神却是无奈,“你为什么来了。”
“为了孩子着想,你该对自己好些。”
她的第一反应却是,“你告诉沛林我在哪了!?”
“没有。”
之后信之经常来看她,清瑜的生活过的一般,从前读过书,心灵手巧的人儿没让自己吃那么多苦。信之有时会找一些借口给她钱,她一分也没要,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