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奋不顾身走到承州,却是孤身一人,坐上了离开承州的火车。
月亮始终清冷,今年的兰花开的不算好,想来,她或许也不算孤身一人。
二
萧清瑜的家人劝她回家,既然离开了慕容沣,如今许建璋也靠不住,那就回家住,回家当父母的乖女儿,回来就好,一切都无所谓。
可是,她所谓。
她不可以在家生下这个孩子,没错,她决定生下孩子,既然已经想好了此生不可能再相见,那就当是这辈子唯一轰轰烈烈过的念想。
她想过要不要去法国,可她终究舍不得这片土地,她无意中闪过一丝让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想法,她不可以接受她无法生活在没有他的国度里。
那样太远,想他太难。
“你既然离开他,就该断了念想,断不干净的念想只会折磨人,活生生将人,折磨致死。”
“不至于,念想我总归是要留的。”
萧清瑜不是回家常住的,她是回家告别的,爱情于她好比燃过的灰,碾一把能成粉末,她不再想,离开了承州后,她离开了乌池,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去一个安宁的地方,去一个不会再被卷入任何纷争的地方。
面对程信之的问题,清瑜在想要不要告诉他,“我不会告诉你我会去哪,我不会让沛林找到我的,你不必再问了。”
“他是他,我是我,你不愿意我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做,你离开乌池,是想生下这个孩子,对吗?”
萧家人并不知她怀孕的事,她有意瞒着,没人知道她曾嫁给慕容沣,即使那只是薄如蝉翼的一张纸,却注定刻下了她的一生。
她不可以自私地把孩子养在父母身边,不能让她的父母去替她面对那些关于她的骂名,未曾婚嫁,却有个孩子,谁也落不着好处。
“承州城南,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但我不希望你找到我。”
于是,萧清瑜又回到了承州,离慕容沣很远,可又很近的地方。
“为什么是承州?”信之轻轻皱起眉头,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地方,为什么还要回去,当笼中鸟?还是瓮中鳖?
她没有回答程信之的问题,有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不必说给那么多人听。